連相柳內心忍不住笑了一笑。
“確定你的心臟沒有不舒服嗎?為什麼呼吸那麼急促?”
“如果我很淡定,不是更奇怪嗎?我現在是被挾持的,隨時可能被射殺的人質。”
“……你放心,你不動歪腦筋,我不會開槍的。”
“謝謝。”
“不用謝,我是不想拖著屍體逃出去,還要考慮怎麼埋了。”
“啊,那樣的話,不是丟在路邊就可以了嗎?”
“不行,你身上殘留著我的毛髮纖維,還有我的血跡,這些證據必須全部銷燬掉。糟糕,我還是應該殺掉你……”
雖然少年是這麼說,但是衣服裡的槍很安靜,連相柳絲毫沒有恐懼,反而是非常喜歡地用力夾緊,封住少年手臂上的傷口。
他覺得如果少年真的開槍,他的身體也很樂意被他分解剁碎了,那種一刀一刀的滋味只要落在少年的手中就沒有什麼不滿的,而他的血,可以在少年體內繼續流淌,哪怕少年一輩子也不知道。
其實連相柳可以不用這麼大費周折,他想讓少年安全離開,只要吩咐一聲,表明意圖,照樣送少年上車就是了。但能和少年如此貼近的機會也許只有這一次,被挾持的姿勢雖然不舒服,但是至少他們“親密無間”,所以他故意順從少年當起人質,一路陪著少年來到後門。
聽他的呼吸,感覺他的心跳,配合他的步伐,做這些事,讓他終於才覺得那個死在軀體裡的靈魂算是有點生氣了。
司機若閒直到看到他們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慌慌張張跳出車,這到是正合了鴉的意。
他本來就不打算帶上第三個人,槍只有一把,掌握兩個人的命太累了。
到了車門邊,連相柳道:“你先進?還是我先進?”
“你先進!坐駕駛座!”
“我開車?”
“快進去!”
鴉推了推,連相柳很聽話地從副駕駛座爬到駕駛座,鴉緊跟著鑽了進去,槍改為抵在了連相柳的太陽穴上,關了車門把司機留在車外。
“半途我會放你下去,現在,開車!”
連相柳篤定地把手搭在方向盤上:“去哪?”
“去哪別管,先開車再說!”
他聳聳肩,發動引擎,卻想不到車子呼呼喘了幾聲後,居然罷工了。
鴉一驚,眉頭一擰,兇惡的表情蓋沒了剛才那分認真與執著,還有剎那間,面對失敗的絕望和無奈,讓連相柳跟著他表情的變化而內心抽痛。
連相柳冷硬地高聲道:“若閒,誰讓你開輛壞了的車子來!”
“連總督!車子剛才還是好的……!”若閒矗在車子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鴉咬緊牙關,拽住連相柳的衣領,甩起槍柄便狠力砸了下去。
連相柳只覺一陣頭暈眼花,口腔裡頓時湧出灼熱的鮮血,半張臉麻木得不聽使喚。
少年用槍柄狠狠砸了下他的口腔,濃稠的液體在嘴裡翻滾,血腥味刺激著他的頭腦混沌,卻又清醒。
痛感直接從內心轉為了肉體上的,這樣更具體化了。
很好,這個見面禮比一個香吻還令人記憶深刻,不虧是“他”的作風!
連相柳心底有種說不出的喜歡,對於能真實地感受到痛的感覺,比內心的空洞虛無來得踏實。當然,同時又哭笑不得。
人身上失去了某些東西就只能用假的代替,這種可以永遠儲存下來的印記,他喜歡得不得了。
而人身上有些東西,即使外表變了,實質卻不會改變,這種頑固的存在讓他欲罷不能!
“警告你,不許再耍花樣!”趁對方被劇痛侵襲而神志不清時,鴉把他拖下車,為了足夠能牽制住他,兩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