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歌,他的某一間私宅臥室裡放滿了和小妖有關的東西,牆壁上已經可以用小妖的照片做成牆紙。
他是個深沉、拘束、嚴厲、不苟言笑的人,除了這個愛好以外,他的生活裡就只有“政治”兩個字。他在工作上,可以說每一件事都親力親為,並且時常嚴肅得像個教父。
他對小妖的狂熱是深藏在心裡的,別人看不出,也感覺不到他這個人是有感情的。他的臉上永遠是北極冰川似的冷,就算是笑,也是冷笑,罵人,也不會用過於激烈的語言。
他的敵人暗暗地給他取了綽號“毒蟒”,強大卻冷血的生物。
他做的事通常都一絲不苟,有那麼點兒力求完美的潔癖。他比司徒空更像個典型的政治家,正兒八經,還有點傳統。所以,像他這樣一個人,出現連續兩天不提政務,只是陪著少年,這就像公雞會下蛋一樣荒唐。
少年昏睡不醒,根本沒人陪他聊天,他卻能安安靜靜地坐著不動,一雙眼睛除了看著少年,什麼都懶得看。
診所上上下下都覺得很不對勁,但他們都不敢敲開那扇門,只有林安斬釘截鐵地叩響了房門,臉上是毫無生命感的冷,眼底含著幾許擔憂。
“連先生!”他稍微大了點聲呼喚主子。
“進來。”清晰的聲音同樣給人以雕刻般冷硬的感覺,細心如林安這樣的,才稍能從中察覺到一絲疲倦。
又是一個晚上了……
林安進門,看主子坐在窗下,把手機和耳塞放進西裝口袋裡,再看病床上繃帶滿身,安靜沉睡的少年,滴液無聲無息地從軟管中流進他的皮層下。
林安到主子跟前,恭敬地欠身:“連先生,您這樣下去,身體會受不了。”
“哦,我還不累。”連相柳雙手往腿上一放,連眼睛也不抬。林安站在一旁有點尷尬。
過了一會,連相柳似乎意識到身邊的人有點頑固,才抬起頭來:“現在幾點了?”
“已經是早上7點了。”
病房裡有時鐘,就擺在床櫃上,然而連相柳似乎一眼未看過,或許在這個房間裡,時間對他來說都是多餘的。
連相柳平常都分秒必爭,可是今天,竟忽略了時間的流逝。
“裕然呢?”說話間,連相柳目光又投向了少年。
林安機械地回答:“在二樓房間休息,我去叫醒他。”
“嗯。”連相柳有點呆滯,點著頭的時候眼睛眨也不眨,看著小妖似乎不想錯過一分一秒的時間,“讓他過來再做一次詳細檢查,也許應該換藥了。另外,準備一些吃的。”
“連先生,您剛補了牙,二十四小時內不能——”
“我是說,給小妖準備的。”連相柳打斷道,“等他醒來,應該差不多可以吃東西了,準備一些清淡點的素菜,還有水。”
連相柳整個下巴部分都是腫的,說話時多少有點吃音,疼痛不會那麼快消退,而麻|醉|藥的效力應該已經過了。但他的注意力卻完全沒在自己身上。
“連先生,他的腸子被捅穿,唯醫生說,24小時內不能進食,24小時後看情況,恢復得好,才可以吃點流質食物。”林安中肯地道。
連相柳無聲地嘆了口氣:“難道連水都不能喝嗎?”
“是的。”
連相柳英氣逼人的劍眉往中間收攏了些,表情比剛才更嚴肅可怕了:“吩咐廚房準備好,別等他可以吃了,卻什麼也沒有。”
“是。”林安稍許欠身,還想說什麼,卻被連相柳搶險打發了:“你出去吧,叫裕然快過來。”
“……遵命。”
林安不情不願地退出房間,沉重的嘆息始終還是剋制在了喉間,他不太善於表達太豐富的感情,作為一個殺手,他的血是冷的,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