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他卻覺得說一個字都很費勁。
尹正到了他身旁,點著了煙,吹吐煙霧,那副冷漠淡然的樣子真像是置身事外:“想不到啊,這……全部都在你的計劃中嗎?”
司徒空用手颳了一下金色的頭髮,浮躁的表情籠罩了他俊美的臉。尹正斜睨著他的五官特種:“嗯,頭髮可以染,眼睛可以戴超薄晶片,眉毛修過以後可以改變整個臉部的氣質……手麼……”
他的視線往下移去,把司徒空左手的袖子撩了起來,人體的膚色只到腕部上方一點點,和人工再生皮的顏色有著明顯的區別。
他皺起眉頭:“人皮移植?哼……雖然知道你這傢伙愛玩陰的,也不用把自己搞得像生化人吧?”
“我不都是為了他麼!”
一句話,司徒空脫口而出。
尹正對於司徒空的瞭解源於八九歲,從那時候起,他一直認為司徒空是個絕情的人,或者說,他雖風流,卻從不動情。雙子月的情形,他也看見了,現在再來仔細審視這隻精明的小狐狸,忽然覺得這麼多年,好像才剛剛開始有點了解這個人了。
“我一直覺得,這世上大概沒幾個人知道你腦子裡想什麼,認識你的人都習慣了你十句裡八九句都是假話,不過你這一次……的確是有點過分了。”尹正拍了怕哥們的肩膀,他們的感情不深,和周瑜比,和烏鴉比,只能算是君子之交。
所以他的安慰也是淡而無味的,只因彼此都是驕傲無比的人。
“你想魚和熊掌兼得,現在一個跑了,另一個可別也賠上。”尹正輕描淡寫地嘆息。
“這主意不是你出的麼?”司徒空調侃。
尹正也調侃:“我只是給你個參考意見,誰知道你玩那麼大。”
“呵呵。”
豺狼到底是豺狼,翻臉就六親不認。
司徒空略微擰眉,嘴角卻咧開了,笑得別樣冷豔:“真的要玩弄人心,別怪我心狠手辣,好歹我修過心理學。”
說著,大步一邁,照樣還是瀟瀟灑灑地蹬上直升機。可是在尹正看來,他卻像是個朝著戰場衝鋒的義勇戰士。
尹正暗暗冷笑,連面對愛人都像上戰場,司徒空,你真的不累麼?
【118】
機艙裡昏暗,安靜,沒有別人,只有倆——一個縮在角落裡連頭都幾乎找不到的夙,一個慢慢靠近他,臉上依舊帶著耐心微笑的司徒空。
但是,司徒空的步子還沒到夙跟前,夙就喊出一個字:“滾!”
對於夙的反應,司徒空是有心理準備的,畢竟棺材是他躺的,詐屍他也參與了,改頭換面偽造了“司徒宮”這個人,演技也是他自己的。他雖然不像夙那樣久經沙場,但政界的腥風血雨,什麼場面沒見過?
自己惹出來的事,還得自己收拾爛攤子。
他厚著臉皮站在夙面前,低頭很有耐心地審視著夙的後腦勺:“不聽我解釋嗎?”
“滾!”
夙的嗓音嘶啞,司徒空一聽就知道他為什麼埋著頭了。
“起來。”他保持從容淡定,不溫不火地說。
夙沒有反應。
“起來!”
“滾!”
“你不起來,我來硬的了。”
“哼……”
如果是對付別人,司徒空一定言出必行,但他這回,純粹只是嚇唬夙。一來,他明白越是強|硬,夙越是不會理會;二來,夙今非昔比,真的糾纏起來,他懷疑自己是否能制住夙。
他這一生精明慣了,想問題總會考慮個三步四步五步,讓他單純直接,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眼下面對夙,他真的頭痛了。
連相柳臨走前送的這份大禮確實分量十足,不虧是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