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背信棄義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我是一個或許連愛人都可以親手殺掉,充滿了仇恨和嫉妒的男人。”
鴉的目光清亮亮的,如溢滿了清澈的泉水,即使聽了這些也沒有因為絲毫陰暗的情緒而汙穢了他眼底的澄透。對於這樣的一個人,內心佈滿了黑暗泥潭,坑坑窪窪潮溼陰晦的連相柳都忍不住慧心地笑了一下。
他伸出手,去輕輕地撫摸鴉的臉頰,皺起眉頭,看起來有些無奈:“那樣的我,縱使有力量,卻也保護不了你……”
鴉露出了一些不安的情緒,連相柳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他,他的手是冰涼的,就好像體溫比正常人低一些似的,但是鴉還是覺得,他的掌心裡有餘溫。
“我時常這樣想,如果你還是那個舞臺上的妖精,你過著你的生活,依然是那麼自由的,沒有因為我而被捲入這樣血腥的世界裡……”連相柳的聲音極其的低沉,就好像他的氣息很微弱,“是我把你帶進了這樣的世界,而促成這一切的我,卻又同時希望你能安然無恙,這就好像我一邊用匕首捅進你的身體,一邊說著我愛你……”
或許這應該是個悲哀的主題,如果換作別人,也許這時候一定滿臉哀愁苦澀,但是鴉卻噗哧一聲笑了,把連相柳弄得莫名其妙。
鴉忙解釋道:“相柳,你果然骨子裡還是個政治家的思維模式,這方面真是和那個司徒狐狸一模一樣,總以為是自己主導著別人的命運,一邊隨心所欲,一邊向對方道歉……”
連相柳沉默,臉上微微地露出一點兒尷尬,他實在沒想到鴉會拿自己和司徒空相提並論。
鴉又說:“還好我不是夙,很多話聽過了也不會放心上,我一向是自己怎麼想就怎麼做,別人都說我缺心眼。”
他往欄杆上趴了趴,向下俯瞰,腳下是空蕩蕩的瞭望大廳,三三兩兩的有人在自動扶梯上路過。
軍艦慢慢地在雲海中航行,明明吹不到風,鴉卻好像感受到了風的清爽,深深吸了一口氣:“相柳我老實告訴你,我愛上了皇乙軒,但是被他拒絕了。”
連相柳沒什麼動靜,單手緊緊地握住欄杆,臉色很平靜。
鴉道:“我不知道人會因為多麼深厚的感情才能在一起,我從小時候就有一個夢想,要和深愛的人在一起,要很愛很愛他,對他好對他忠誠不予,我覺得這是兩個人一起過下半輩子,許下愛的誓言的責任,但是現在,對這個認識卻迷茫了。”
鴉沒有去看連相柳,他看著底下的人影,臉上泛出青澀的笑容,就好像他還是個對愛情十分懵懂的大男孩:“其實我曾經真的非常喜歡相柳,那時候對相柳的感情我發誓,絕對是一心一意的。但我不是聖人,我沒有辦法在被傷害的時候還那樣繼續深深地去愛,沒有辦法在覺得自己被拋棄了,難過得要死的時候,還去執著地愛那個人……”
“像夙那樣,明明愛得要死要活,卻也老喜歡折騰得要死要活,傷害對方也傷害自己,那種要命的感情,我沒辦法理解。”
“但是相柳這樣的人,”鴉忽然轉頭看過去,帶著一臉清爽的笑容,“愛上了誰,就一輩子也不會改變,就算那個人背叛了你的感情,你還是把他放在心裡,這種愛人的方式我很想逃避,可是卻又對這樣的相柳放心不下。所以,我回來找相柳你了。”
“出於這種原因和你做 愛的我,是不是不負責任?”鴉在說道最後的時候,表情認真的有些嚴肅了。但這種時刻,即使是他也笑不出來。
連相柳低下頭,自顧自思索似的,輕輕低語:“就算是施捨的感情,我也——”
“別說‘欣然接受’這種話,這樣子我沒辦法離開你,去一心一意完成任務!”鴉不自覺地忽然大聲喊了起來,而在發洩了一通後,卻又迅速意識到自己失去了理智,無力地靠著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