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國,但首先,我必須保證你不會落在別人手裡,成為別人威脅我的武器。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看著司徒空輕輕揚起唇角,大方而得體,好像縱使千萬的選擇都是理直氣壯百般無奈的,上官七戒於是也笑了:“明白。如果我選擇留下來,那麼皆大歡喜,你也不用殺我。但是如果我不願意投降,那麼以後我回到新約聯盟,對你來說,就是最大的威脅,你必須重新面對殺不殺我的問題,或者萬一你恢復了記憶,這樣的對立關係會讓你更為難,是嗎?”
司徒空淡雅地笑了笑,搖搖頭:“不是。”
上官七戒一怔:“怎麼不是?!”
“上官先生,你並不是很愛‘那個人’吧?”司徒空微微昂頭,臉上拂過一下雲淡風輕的笑容,和他舉槍的姿勢形成鮮明對比,挑起的眉梢讓人覺得似乎盪漾著一股淡淡的哀傷,但他笑得實在燦爛迷人,“如果我沒有判斷錯誤,以你目前的身體狀況而言,最多,你還有一年的命。”
上官七戒愣了愣,啞然地看著司徒空臉上淡淡的笑容。
“一個一年以後就會死的人,如果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與其到時候不知道你死在哪裡,不如現在由自己親手安葬。或許原來的我不會做這樣的決定,但是很抱歉,現在的我認為這樣做比較好,我不太希望看到你的屍體落在別人手裡,我也不是怕別人用你來威脅我,因為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我最大的威脅。”
司徒空定神,略微沉下臉色,冷笑道:“上官先生,如果你願意留下,我會為你安排最好的醫療團隊來延續你的壽命,那麼我們會有更多的時間相處,你必須明白,如今的狀況,你最大的敵人是時間。但如果你是個自暴自棄的人,那麼抱歉,我只有在這裡送你上路,有朝一日如果我後悔了,或許我會來陪你。”
【246】
夙隱約覺得,如果是原來的司徒空,不會逼他做這樣的抉擇。但面前的司徒空,正如尹正所言,是一個冷酷的沒有感情的人,任何事都習慣於從利益出發,從計算得失開始。
他好像能理解司徒空為什麼這麼做,不確定的感情,不確定的過去,陌生的愛人,值得懷疑的對立的立場。
這是在戰場上,他們是以敵人的身份相遇,對於一個失去記憶的人來說,沒有比這更令人不安的狀況了吧。
夙拖動著疲累得連痛覺都開始慢慢消失的身體,半步半步地挪動著。
“你這是在希望我留下嗎?”
司徒空沒有回答,側了側腦袋露出幾許懷疑。
“你看我現在這樣,還需要你動手嗎?”
拖拽著沉重的步子,夙終於蹣跚地到達司徒空面前,“噗通”一下,他在司徒空跟前跪了下去,血滴撒在咖啡色的地毯上,如一朵朵鮮豔的花在他們腳下綻放。
司徒空退了小半步,而後保持舉槍的姿勢沒有動。夙握住他持槍的手臂,慢慢彎曲到自己的腹下,堅硬的槍管抵著皮開肉綻的腹部,疼得讓他忍不住磨牙,但是他保持著微笑的面容,溫柔地摟抱住小小的身軀。
司徒空紋絲不動地嵌入了他的懷抱中,當然,握著槍的手也是那樣堅定地沒有分毫挪開的意思。
夙這會兒覺得身子很沉,沉得一直在往下陷去,身上的一塊塊肉,一根根骨頭都分解了往下掉。
他把下顎靠在司徒空的肩膀上,稍稍用力地摟緊了些,才覺得有那麼點安心地笑了。
司徒空平常給人以太過強大的壓力,分不清虛實,反而是如今什麼都不記得的模樣,才能讓他感到幾分安穩。
“空,你想知道我們倆的事嗎?你想知道我告訴你,你要殺,好歹等我講完這個故事。”
夙不管司徒空是什麼反應,自顧自說:
“我這人不太會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