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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最正統而大膽的正面交鋒,直至將對方的軍隊打個落花流水,失去戰鬥意志。
巧合的是,無論是新約聯盟軍的指揮官何席優,還是聯合軍統帥尹正,都是偏好打詭戰的傢伙,正統的交鋒使兩人都對這場戰役感到乏味無趣。
2月15日,在南苑東部一處名為“潮汐川”的地方發生了一件衝突事件,一隻進入南苑境內的商隊與南苑當地的軍隊發生爭執,導致軍隊將整個商隊的平民一個不留地全部射殺。
這一啟軍隊殘殺平民的惡劣事件變成了導火線,尹正少將藉此出動聯合軍對南苑本軍發起了討伐戰,頂著“替南苑民眾剷除軍隊暴力”的正義名號,由此,何席優准將在無奈的權衡之下,調遣新約聯盟軍與之針鋒相對,從而促成了兩軍的正式交戰。
“常言道,軍隊是最殘暴的匪徒,只是戴上名為‘正義’的名號,用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讓自己變得名正言順,從而和匪徒劃清本質的界線,明明是製造毀滅的始作俑者,卻變成了維護和平的使者。”
半仰臥在會議室首座上的何席優用一根手指頂著軍帽一圈圈玩轉,發出如是感嘆。
他麾下的一名女性軍官輕盈地笑了一聲:“准將閣下,您想抱怨那啟商旅隊遭軍隊殘暴殺害的事件根本是對方主帥一手促成的陰謀伎倆就直接點嘛,拐彎抹角地表述您在不情不願的狀況下被迫出動軍隊,打亂了自己原先的腳步,這個意思很有可能被人曲解哦。”
何席優仰天大大地長嘆一聲,用彷彿喝醉了似的語調,抑揚頓挫道:“我敢打賭,在對方的會議室裡,一定不會出現如上對話,尹少將即使任性地抱怨什麼,他的部下敢這樣挑刺嗎?”
那位女性軍官毫不在意指揮官的威懾力,繼續輕笑說:“所以人家的艦隊敢使用‘狂艦隊’這樣目中無人的名字,您卻到現在連給自己的艦隊取個正式的名字都決定不了。”
“人家……”何席優猛地擺正了腦袋,皺著眉頭朝女軍官瞅去,“不要用這麼曖昧的詞彙稱呼敵軍的將領啊,有什麼不合規矩的地方,我還是會嚴格按照軍紀處置的。”
“是,是屬下出言不慎。”女軍官雖然是這樣謙虛地回答,然而臉上依舊掛著輕鬆的笑容。
何席優嘆了口氣,揮揮手:“行了,反正就是大家拼火力廝殺到某一方認輸的野蠻戰術,沒什麼好多討論的,你們出去吧。——韓邵,叫烏鴉和上……咳,夙進來。”
“是。”韓邵清脆地回答。
一干人很快撤得乾乾淨淨,然後不多久,兩個同齡的,也同樣不把軍服穿整齊的年輕軍官被韓邵領進會議室。
何席優的開場白是:“看看,我們仨,一個過去是和敵軍主帥待在一個軍司裡服役的同僚;一個過去是敵軍主帥的好友;還有一個過去是敵軍主帥的情敵……”說到這裡時,他停了停,鴉眨眨眼,故意用餘光去瞥了下並肩而站的夙,夙閉上了眼睛面無表情。何席優接著說,“唉,這樣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你們說吧,對於我們三個都算得上了解熟知的那位敵軍大人物,有什麼作戰建議?”
烏鴉其實是剛剛接觸到這樣一位思維不符合常理的有趣長官,不過夙早在當初紅野反恐作戰時就認識了這位邋遢軍官的散漫。
何席優這人總喜歡使用一些詼諧的諷刺,來發表其實他心裡並不在意的問題,而讓別人錯覺以為他很在意。
夙道:“尹正不是個會規規矩矩打仗的人,兩軍交鋒一旦進入拉鋸戰,他一定會使用一些陰謀詭計。如此一來,不如我們先發制人,打亂他的陣營,讓他在初期就不能掌控戰局,否則,他這樣的人一旦控制了局面,我們就沒辦法反將。”
他不用“很難”或“可能”這樣的機率性詞彙,而是用“沒辦法”這個肯定句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