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番折騰,天色已經逐漸有些偏黑了,路石林、雲繡和歪頭還等在門外,見她安然無恙地走出來,皆鬆了一口氣。
“姐姐,你怎麼進去那麼久才出來啊?大公子沒為難你吧?”雲繡急忙迎上前去,握住了雪錦的小手,關切之情可見一斑,雪錦手上的傷口自然也就無所遁形了。
因為沒來得及止血,依舊溼噠噠的,連雲繡的手指也被浸染了。
“姐姐,你的手怎麼了?”雲繡頓時急得淚眼汪汪。
雪錦連忙出聲安慰道:“沒事沒事,小傷而已!”
此前神經一直繃得很緊,無心顧及,現在看到滿手鮮血,她才突然覺得傷口處有些疼痛難忍了,趕忙掏出姜仲卿所贈的小藥瓶,想也不想就準備開啟蓋子,將裡面的粉末往傷口上撒去。
路石林眼疾手快,一把搶去了她手中的藥瓶,奇道:“這是什麼東西?哪兒來的?”
“二公子給的治傷藥!”雪錦怒嗔道,大手一伸就欲討回,卻見路石林忽的將蓋子開啟,倒了一點在食指指腹上,放在鼻尖聞了聞,又放進嘴裡舔了舔,儼然一副試藥的模樣。
震驚至極,雪錦目瞪口呆,也不知道路石林此舉意欲何為,急忙勸阻道,“這藥是外敷的吧……不能吃……”
“嗯,好像是傷藥!不過要將傷口洗淨才能上藥,否則很容易引起感染!”路石林回應道,將雪錦的手抓起來,審視了一番,末了一句話差點兒沒把雪錦噎死,“你這傷口不上藥也行,過兩天就好了!”
“什麼叫不上藥也行?啊?你說說,你還是我哥嗎?還不如他們姜家兄弟倆呢!”雪錦怒火中燒,迅速將藥瓶搶了回來。
路石林莫名有些懊惱,大手一展怒喝道:“我手上的這些傷口哪個不比你的嚴重,可沒有一個上藥了的,你就那麼嬌貴?”
雪錦循聲低眉看去,果見路石林的手掌上傷痕累累,俏臉瞬間變了顏色,心中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揶揄道:“我是祖國的花朵,你是狗肉,咱們倆能相提並論嗎?”
“你……”路石林氣急敗壞,臉色漲得通紅,爆喝一聲,艱難地抑制住了狂扁雪錦一頓的衝動,徑自甩手離去了。
歪頭瞠目結舌,見路石林走了,匆匆追了上去。
雲繡本在怔怔出神,突聽雪錦這番驚天言論,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姐姐,你可真能折騰,把哥哥都氣壞了!”
“哼,不氣壞他,我就崩潰了!我這都流了一手血了,他居然視若無睹,還說我不用上藥,兩天就好了!可惡,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哪裡配當哥哥啊!”雪錦越想越氣,一不留神手一抖,藥粉忽的噴灑而出。
頓時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便從她的手掌心蔓延了開來,疼得她淚眼婆娑,臉色煞白,卻又不好意思說出來,只在心裡叫苦不迭:你妹的姜仲卿,到底給老孃拿的什麼藥啊?分明是在傷口上撒鹽,我x你祖宗!
“姐姐,你沒事吧?”雲繡見雪錦面色扭曲,忍不住問道。
“沒事,沒事……”雪錦僵硬地揮了揮尚未受傷的那隻手,頂著一張蒼白的臉孔,斷斷續續地說道,“快走吧……來不及出城了……”
咬牙忍受間,她不經意地一低頭,又看到了褲腿上那幾道鮮明的紅印子。這一次,她竟是沒來由地鼻頭一酸,差點兒哭出聲來。
路石林的傷確實嚴重許多呢!這紅印子也是那天在槐樹上,路石林抓住她腳腕時留下來的吧!她似乎總是誤解路石林的好意,路石林那傢伙又嘴硬不喜歡明說,唉……
想來應該是割蒲草,或者砍柴、打獵的時候弄傷的,路石林的手掌也不大,卻已經滿載傷痕了,光看看就有些滲得慌呢!該是有多疼才會麻木到覺得這些傷口沒什麼大不了呢?那傢伙真是……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