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緊張。
“我看不懂。”我把單子交給小雨,無奈地說。
“那……現在就去找醫生嗎?”小雨的口氣有些遲疑。
“嗯,我們現在就過去吧。我想沒有什麼問題的,一會去游泳吧。”我的話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小雨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來,又默默地跟在我後面進了電梯。
當電梯進到婦科那一層的時候我們發現辦公室的門都是關著的,走廊的椅子上有兩個年輕的女孩子坐在那裡。其中一個女孩子穿著寬鬆的長褲,臉色蒼白,隱約可以看到她額頭上的冷汗,估計是剛做好流產手術,而另外一個則可能是她的朋友,手裡拿著可樂和麵包。
這時候我才記起來,這裡的醫生下午一點半上班,所以我們還要等二十多分鐘。我和小雨好像是等待判決的囚徒,在法官法槌還沒有敲落之前我們必須經歷漫長的心理煎熬。
“請問……”那兩個女孩子中的陪伴向我們說話,打破了那種壓抑的氣氛,在某種程度上我很感謝她。
“怎麼了?”小雨朝她們走去,我跟在後面。
“我走開一下,能麻煩你們照顧一下我的朋友嗎?”女孩子小聲地說。
“可以。”小雨讓剛做好手術的女孩子靠在她肩膀上。我讚許地看著小雨笑了笑,便坐到了小雨的旁邊。
“謝謝。”那個女孩子感謝了我們後就急忙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為了照顧自己的同伴,我想她忍了很長時間。
走廊裡面又安靜了。剛做完手術的女孩子顯然沒有什麼精力,疲倦地靠在小雨的肩膀上。
安靜,安靜得能感覺到心跳的聲音。
突然我發現小雨的頭靠在了我的手臂上,我想她也很累了。與旁邊的女孩子身體上的疲憊相比較,小雨的累是在心理上的。
幾分鐘後,女孩子的同伴回來了,她看到的情景我想是十分怪異的。她的朋友靠在小雨身上,小雨又靠在我的手臂上。
“哦,謝謝你們。”女孩子很有禮貌。
“呵呵,沒什麼。”我朝她笑了笑。
女孩子把她的同伴拉過來靠在自己身上,這時候小雨醒了。
“哦,我不小心睡著了。”小雨蠻不好意思。
“沒關係,你再靠著睡會,一會醫生來了我叫你。”我想小雨需要這二十分鐘的休息。
小雨看來是十分疲憊了,聽我這樣說,又靠在我手臂上閉上了眼睛。走廊裡面又恢復了安靜。
“你朋友……剛做好手術?”五分鐘後我小聲地問那個女孩子。
“嗯,是的。”簡短的回答,顯然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說什麼。
“哦,我的意思是這裡空調還是有點低的,你朋友坐在這裡會不會冷。你最好把你的外套給她蓋著。”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提醒她,只是對那個流產的女孩子有種莫名的同情,或許她讓我想到了一年前的小雨。
“嗯,謝謝!”女孩子有點不好意思,向我投來感激的目光。
時間走得總是這樣平靜而有序,在我看來沒有事物能比時間更加穩定。
叮。
電梯門開了,似乎宣判的時刻來臨了。
醫生出了電梯,各自去了自己的辦公室,我看到了小雨的醫生。
“小雨……”我輕輕地推了推小雨。
“哦。”看來小雨剛才是睡著了。
“醫生來了,我們進去吧。”我整理好報紙,站起身來。
小雨跟在我後面向診室走去。
“哥……”在門口,小雨拉住了我。我突然發現小雨的臉色並不是很好。
女孩子的感情是細膩的,又是脆弱的。小雨的眼睛有點溼潤,我拉起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