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睨羅剎根本聽不懂謝傅在說什麼,這個名字聽起來也不反感,問了出來:“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方圓這個名字又有什麼意義?”
謝傅笑道:“意義可大了,這句話是一個叫做孟子的聖人講的,他的意思是有一個人眼力很好,畫圖技術又很高,但是不借助規矩和尺子,他也畫不出方和圓來。”
謝傅儘量將這句話的涵義壓縮,鳳睨羅剎還是一頭霧水,於是換個說法道:“也可以理解為一個人沒有準則和道德,就不能表現出一個方圓的自己,是畸形的,另類的,不為人所接受。”
鳳睨羅剎這次倒是挺明白一些,問道:“你是在說我,對嗎?”
謝傅直接道:“是,我就是在說你。”
鳳睨羅剎低下頭,她在謝傅面前有時候總會不自覺流露出脆弱的一面來。
謝傅何等敏銳,柔聲道:“姑娘,你別多心,我的意思是你脫離了正常生活太久了,如果有一天你迴歸到普通人的生活,看別人不順眼就動手把人給殺了,豈不是被迫又回到現在的處境,這個名字也許能夠時時刻刻提醒你,畢竟改變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謝傅說完又打趣一句:“再者說了,方圓也很好聽啊,無論是叫方方,圓圓,小圓都給人小家碧玉,溫柔可愛的感覺。”
鳳睨羅剎輕輕一笑:“算了,不為難你了,就叫方圓。”她也不是很理解,就是喜歡這個名字,突然又問道:“對了,這兩個字怎麼寫啊?”
哦,她不識字也不稀奇,謝傅就一筆一劃慢慢的在她面前寫下這兩個字,儘管她看得很認真,卻感覺謝傅在畫神符一般,腦袋一團漿糊,“你能再寫一遍嗎?”
謝傅很有耐心,這一次寫得更慢,把筆劃也念了出來,謝傅這一念,方圓反而感覺筆劃就像深奧的武學口訣,突然拿出匕首來,卻把謝傅給嚇了一大跳,“你想幹嘛!”你學不會拿刀子逼我也沒辦法啊,又不是我學不好。
方圓見狀忍不住嗤的一笑,“膽小鬼,放心好了,這刀扎我身上也不會扎你身上。”
把匕首朝謝傅遞了過去,淡淡道:“你割在我的手臂上吧,我怕給忘了怎麼寫,以後我隨時可以看著,慢慢練。”
……
謝傅無言以對,緩衝一下之後,忍不住出聲道:“你這姑娘,好好的皮肉割什麼割,以後可不要有這些奇奇怪怪的念頭,你要學會寫自己的名字,我教到你會為止就是。”
說著捉住方圓的手腕,方圓也是被他嚇了一跳,卻是你嚇我,我嚇你,只見謝傅攤開她的手心,在她的手心上緩慢的寫下“方圓”這兩個字,嘴上娓娓道:“彆著急,慢慢來,讀書寫字也跟你們武學一樣,需要按部就班,無法一蹴而就。”
因為下著雨,兩人的手是溼的,謝傅的手指似沾了墨水一樣,方圓的手心也變得滑溜溜的,謝傅每一筆寫在方圓手心,卻似印在她的心裡一般。
驚奇的是,方圓這一次竟是記住了所有的筆劃,好像在寫字方面突然有了似武學一樣的優異天賦,嘴上卻道:“你再寫一遍。”她還想再次體會這種溫柔,這種被細心呵護著的溫柔,來撫平她弱小時被人虐待的傷痕。
“好。”謝傅應下,嘴上還是循循善誘的緩慢口吻:“慢慢來,一筆一劃,每一個字都是完整而美麗的圖案……”
謝傅不厭其煩的寫了十幾次,而方圓也感覺似在心頭刻畫了千百劃,她怕是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兩個字怎麼寫,謝傅讓方圓再寫一次試試。
方圓一本正經的在自己手心寫著,一遍又一遍。
不知道寫了多少遍,突然抬頭看向謝傅,問道:“你的名字怎麼寫?”
謝傅笑道:“我的名字比劃更多,可是更難寫。”
“你教我嘛。”語氣竟是帶點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