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抖的站在門口，直到楊娃娃看不過去，把她拉到椅子上坐下，又遞給她一杯溫水。

&ldo;不要擔心，我剛剛檢查過，子彈只是擦過三哥的頭皮。&rdo;

&ldo;但是，他流了好多血。&rdo;就連她手中的紙杯，也被印上血指紋。&ldo;還有，他為了保護我，被打了好久好久‐‐&rdo;眼淚滴落紙杯，讓溫水染了一絲鹹。

&ldo;放心，我們兄妹們從小就被鍛鍊得皮粗肉厚，捱打只是家常便飯。&rdo;楊孝國雙臂環胸，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膀。&ldo;再說，頭部的撕裂傷，原本就容易大量失血。&rdo;

相較於孝國的輕鬆，娃娃則是一臉嚴肅，她用圓圓大大的眼睛，兇狠的瞪著二哥，直到二哥舉起雙手，用投降的姿態退後，退到醫院走廊的另一頭。

&ldo;丁小姐。&rdo;娃娃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湘悅茫然的抬起頭。

&ldo;我三哥的性格，是一旦動情，就八頭牛都拉不回來。雖然，他先前有過別的女友，但是最無法抵擋的，是像你這樣的女人。&rdo;娃娃一字一句的說道：&ldo;你一定記得，我們當初曾試圖更換人選，改由其它人來保護你。&rdo;

沒錯，她記得。

關於仁國的一切，她都牢牢記在心中。他的靦眺、他的溫柔、他的關心、他的笑容以及他惱怒時的模樣。

娃娃的聲音清晰而冷靜。

&ldo;國小五六年級時，他因為喜歡級任導師，時常跌倒，對練時害得學員脫臼，成績更是一落千丈。&rdo;她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ldo;那時，老師遇見，他為了保護老師，被對方刺傷，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rdo;這件事至今讓楊家人餘悸猶存。

湘悅恍然大悟。

原來，這才是真相。

楊家兄妹堅持換人，其實是為了保護仁國，怕他太奮不顧身，因為愛情而喪失理智，不懂設下停損點。所以，當她拒絕更換人選時，楊忠國才留下來輔助，甚至故意勾引她。

&ldo;生意固然重要，但是家人才是我們最重視的。&rdo;娃娃注視著她的眼睛，嚴肅的說道&ldo;你如果不是真的愛他，拜託就到此為止。&rdo;

&ldo;我愛他！&rdo;湘悅迫不及待的說道。

&ldo;他不是貴族，沒有權也沒有勢，你們之間不論身分地位都天差地遠。&rdo;

娃娃提醒。

&ldo;那些都無關緊要。&rdo;

&ldo;你覺得無關緊要，那其它人呢？你的那些長輩們呢？他們能不能影響你的決定，逼你即使愛他，也不能跟他廝守終生？&rdo;娃娃的口氣近乎質問。事關三哥的終生幸福，她寧可當黑臉。

湘悅緩慢的站起來，明白娃娃的疑慮。仁國相信她的告白，為了她連性命都不顧，而她雖然在長輩們面前，處處為他說話，卻任由情況曖昧不明，讓長輩們一相情願的以為她會嫁給班特。

她愛仁國。

不需隱藏在暗處偷歡，而是該要光明正大的宣告世界。

&ldo;我會證明這件事。&rdo;她果斷回答。

娃娃深邃美麗的黑眸裡，閃過讚許的神色。&ldo;我很期待。&rdo;

像是算好時間似的，孝國在這時踱步走來，慢條斯理的說道&ldo;那些在宅邸裡等訊息的老人家們要暴動了，再過一會兒，他們可能就會驚動俄羅斯當局，逼警察包圍這間醫院。&rdo;

&ldo;請告訴他們，我沒事。&rdo;她抬起眼睛，看著手術室上的紅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