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夏季,烤得眼前的空氣都微微扭曲。 顏虞和她的兒子坐在馬車內,圍在車裡的冰爐旁,享受著那一絲絲涼意。 小豆丁掏出脖子上戴著的玉佩,貼了貼臉,涼意沁入,小豆丁嘆了聲。 顏虞好笑地看著兒子,隨即蹙眉嘆氣,“真是太熱了。” 要不是花大價錢買了冰塊,她們都不想坐馬車。 沒有冰塊,在馬車裡就是個蒸籠。 她掀開窗簾子,入目的是乾裂的土地和毫無生氣的花花草草。 “孃親,先生不怕熱嗎?” 顏虞順著兒子的話看向馬車外。 就看見墨南歌坐在馬伕後,手裡停著一隻鴿子,他低頭呢喃細語,手一揚,鴿子振翅高飛。 在毫無生氣的背景裡,他盤膝而坐,氣質出眾,像是黃昏崩壞的神明。 但下一秒,墨南歌從兜裡掏出一沓銀票就開始數。 因為看不見,一邊數,還一邊摸著銀票的字印。 顏虞:…… 方才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一下就破滅了。 顏虞嘴角抽了抽。 財迷! “孃親,他好多銀票。”兒子感嘆的聲音傳進耳朵。 她“咔咔”轉過頭,冷漠的臉上多了幾分心疼。 那其中有一部分還是她的! 要不是為了這個臭小子,找她爹,她怎麼會付出這麼多銀兩。 墨南歌說找他爹需要個緣分。 多少緣分? 五百兩的緣分! 還有之前的藥材報酬,居然要了一枚罕見的藥材。 想到這,顏虞就想掐著自己的人中。 太心痛了! “不是向西走嗎?怎麼走向順西城?”顏虞看向已經把銀票揣在兜裡的墨南歌蹙眉說。 順西城雖然有個西字,但並不在西邊,而是在東邊。 之所以叫順西城,聽傳言是為了借西邊的勢。 “去到順西城反而會更快。”墨南歌轉過頭,敷在眼上的綢帶隨風飄揚。 “反而更快?”看到墨南歌那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她半信半疑。 難道順西城還真能借勢? 墨南歌輕笑。 有人送可不快嗎? 就在顏虞沉在思緒裡,外面走來一群衣衫襤褸的人,看見他們的馬車眼神瞬間一亮,隨之是貪婪。 麻煩找了上門。 那些人團團圍住馬車,馬伕驚得勒住了馬。 “水!” “不想死給我水!” 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雙手並用想要爬上馬車,看見馬車上的男人就要推開。 墨南歌轉過頭,嚇了那個男人眼皮一跳。 看清墨南歌的樣子,男人不屑地開口,“原來是個瞎子。” “識相的趕緊把水和食物,錢都給我!” “不讓就殺了你!” 說罷,就伸著大手向墨南歌脆弱的脖頸掐去。 不遠處,站著兩個黑衣人。 “景三我們要不要出手,老大說要活抓。”景二看著旁邊的景三。 景三搖頭,“還不清楚這女人的底細,要是我們貿然上去,打不過就暴露了。” 等景億集合,他們就能一舉拿下。 他們跟著墨南歌有兩天了。 也不知道為何,景億他們應該很快就能追上的。 可是,兩天過去,景億還沒跟上。 兩個黑衣人靜觀其變。 一柄劍從門簾伸了出來狠狠拍著男人的手,顏虞一臉冰冷把男人踹了下來。 她雙臂抱著劍站在馬車前頭,一臉殺意俯瞰著圍著馬車的人。 “臭娘們,你敢推你大爺,我要弄死你。”男人摔在乾涸的土地上,疼得嘶牙咧嘴。 他站起看著翻飛的馬車簾子,眼尖看見裡面有塊冰塊。 男人一喜,看著被臭娘們震懾不敢上前的其他人,他大聲喃喃,“馬車裡面有冰塊!有水!” 聞言,眾人暴動,也不害怕女人的劍了,一個個貪婪地衝了上去。 “水!” “我只要水!” 有人從馬車前頭上去,一把把瑟瑟發抖的馬伕拉了下來,髒兮兮的手在馬伕身上搜尋。 顏虞拿著帶劍柄的劍一個個抽飛。 見到這個女人這麼勇猛,引起暴動的男人怕死地往後退去。 沒一會兒,滿山遍野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我的劍沒開封,我不介意拿你們祭劍。”顏虞雙臂交叉抱劍,冰冷的眼神掃向躺在地上哀嚎的眾人。 被眼神掃到的人瑟瑟發抖地低下頭。 遠處的景二開口,“這女人真兇。” 景三一臉凝重,這女人的能力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 “你們從哪出來的。”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