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都哽咽了。
歐陽克暗叫不妙,美女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本來是他所好,但晏近可不一樣,雖然才見到二次,她帶給他的感覺卻新鮮之極,渾不需要包裝,不必提防,完全放鬆下來,他既沒調戲之心,也無計算之念,一聽她泫然欲泣,頭都大了,安慰道:“小近,不叫就不叫,你要爹爹的話,不如拜我叔父為義父,我也多了一位妹妹,你放心,有你這樣的妹妹,我一定會好好疼你不讓別人欺負你的。”本來是情急下說出,說著說著,眼睛閃亮,竟然當真了,覺得如此委實不錯。
晏近堅決搖頭,道:“不成,我答應了他,不喊別人爹爹哥哥的。”
歐陽克眉手一挑,啊,他聞到醋味了。
隔了一會,晏近從恍惚中回過神,記起正事,道:“歐陽克,我要鄭重警告你一句話。”
歐陽克笑嘻嘻道:“在下洗耳恭聽。”毫沒形象地攤開四肢,在晏近面前,對上美女無時無刻要保持翩翩風度倜儻儀容的風流手段用不著施展。
晏近一本正經道:“珍惜性命,遠離黃蓉。”
歐陽克一呆,隨即哈哈大笑,笑到一半,唉聲嘆氣道:“我自己知道黃家丫頭的危險性,你看,我腿上被刺了一劍,胸膛被她的軟蝟甲上千百條尖刺刺傷,剛才在水底又差點叫她得手送命,老叫化重傷,我又捨不得對她下重手,再親近下去小命休矣,可是,小近,這裡是荒島,什麼人也沒有,我不纏著天仙似的美人調戲還有什麼樂趣?再說,越是危險的花兒越是吸引人,如果手到擒來,多沒勁。”
晏近白了他一眼,這是不是叫被虐狂?“洪七公的傷很重,但毒性未逼出來,歐陽克,你幫我送藥給他。”
歐陽克很乾脆在拒絕:“我不要。”跟著解釋,“他被我叔父杖上的蛇咬傷,那杖頭雙蛇是他花了十多年的功夫養育而成,以數種最毒之蛇相互雜交,才產下兩條毒中之毒的怪蛇下來。叔父懲罰手下叛徒或是心中最憎惡之人,才使杖頭毒蛇咬他一口,被咬了的人渾身奇癢難當,頃刻斃命。雖有解藥,但蛇毒入體之後,縱然服藥救得性命,也不免武功全失,終身殘廢,你的藥也不是萬能的,不知蛇性,只有我叔父的獨門解藥才有效果,我冒然送藥,既無效果,還得被人懷疑歹意,何必多此一舉呢?”神色黯然,牽掛著叔父下落不明,“只不知我叔父此刻在什麼地方是否安全。”
晏近拍拍他肩膀安慰道:“別擔心,他們二個沒事的。”
這話沒什麼說服力,歐陽克斜睨她一眼,心中卻是安定許多。
“我的藥只能壓下一部分毒性,但對他身體有好處的,歐陽克,你去送藥吧。”她推他,歐陽克伸個懶腰,翻過身,懶洋洋應道:“不去,本公子要曬太陽,你幹嘛不自己去?”
晏近坦白:“我不想見到黃蓉。”
歐陽克不解,又不是母夜叉怕什麼,“那丫頭詭計多端,你是怕她計算麼?”他揮揮手,“不成,我太累了,動也不能動,不能效勞了。”面上泛起不懷好意的笑容,指著不遠處他們歇息的那個巖洞,道:“不過我教你一個方法,現在黃蓉不在洞內,只有洪七公一人,手無縛雞之力,你自己過去打暈他灌他藥或是說服他自己服藥,不過,他會不會相信,又會不會說給黃蓉聽,我可不敢保證。”
晏近想了想,道:“好。”
歐陽克反倒嗆住了,不是吧,他隨口說說而已,她真的要這樣做?卻見晏近捋起袖子,足尖一點,身姿美妙地掠了過去,一時倒呆住了。他掙扎著要起身,奈何實在筋疲力竭,半天才站穩起來,但眼前人影閃動,晏近已一臉輕鬆燕子般飛回來,得意地報告:“大功告成,我迷昏了他,然後喂他吃藥,他都不知道我出現過,你的主意真好。”
歐陽克無言地捧頭,他似乎,教壞了人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