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頭草不錯,可也不得不承認,這傢伙是頂級的牆頭草,極有眼色,關鍵時刻也敢一搏,前番,這老傢伙在我們和薛向之間左右搖擺,屢次改換門庭,倒戈異幟,可誰都沒拿他怎麼樣,便是這老傢伙料定雙方惡鬥焦灼之際,都需要他孫某人的力量。”
“而先前,薛老三放出勝負手,要置我於死地,老傢伙原以為薛老三這必殺一擊定然得逞,是以,便在背後推波助瀾,甚至往我這艘破船裡丟了好大一塊石頭,從他侄子孫明處搞來了我在迎仙閣的賬單,眼下,我這艘漏船,多虧蔡書記施以援手,給補救了過來,但他孫某人那份消費賬單一交,便等於和我交下了私仇。”
“他孫某人又不是傻瓜,自能想到和我之間已然是不死不休,即便我現在親自上門勸說,這老傢伙定也不會回心轉意,如此,他孫某人定會鐵定倒進了薛向的懷抱,這一點,我相信做足了功課的曹書記定也早早想透,換言之,曹大書記即便是去遊說戚喜,孟俊之流,也決不會再對孫明這老傢伙抱有任何希望。”
黃思文連連點頭,認可了邱躍進這番精妙的分析,並笑著道:“那你怎麼斷定第三個,就是曹偉書記,不是別人?”
“道理很簡單,眼下十三名常委,曹書記若想勝得體面,也就是不動用最高權力,就必須要拿到絕對多數,咱們這邊,算上曹書記,你思文市長,俊明書記,衛國秘書長,也不過才四票,而要拿到絕對多數,就必須鐵拿七票,剩下的自然還要抓住三票,而餘下的九位常委,薛向能拿穩的便已有六票,除了他自己外,計有謝明高,戚喜,孟俊,周國良,孫明,共計六票,也就是說,這六票是曹書記挖之難動的,剩下的也只有白啟明,夏衛東,曹偉三票可以爭取。”
邱躍進揮斥方遒,激揚文字,哪裡還有半點頹然,絲絲入扣的分析,娓娓道來,儼然政治大家。
不得不說,邱躍進這些年經由邱鵬舉提點,肚裡還是藏了真才實學的。
“哦?為什麼說這三票可以爭取,據我所知,這一段時間,這三位可是沒少對薛向拋飛眼,獻諂媚,大有俯首稱臣,乖巧伺候的趨勢啊,若不是擠不上槽,這會兒,只怕也都打上了薛系的標籤了。”
黃思文喝一口茶,悶聲說道。
嘴上如是說,其實,他黃某人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畢竟,邱躍進話點到此處,他黃某人再不明白,那真該趁早熄了吃政治這碗飯的心思。
然,他心下雖然有譜兒,但還是願意聽邱躍進梳理一遍。
受的挫折多了,黃大市長曾經那自高自大的脾性倒是磨了個乾淨,行起事來,處處不忘小心謹慎。
邱躍進道:“時移世易,官場上個人的角色變化,豈不是總以政治利益的轉變為轉移嗎,一言以蔽之,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彼時薛向已然掌控了整個德江,他們三位不臣服,難不成還能翻起別的花樣?”
“說重點,我倒要聽聽你怎麼就認定曹書記能將他們三位拉攏過來。”黃思文擱下了茶杯。
邱躍進搖搖頭,“不是拉攏,而是說動,不讓這幾位看見十足的勝機,想要讓他們亮出態度,那是難上加難,你我二人都被薛向一直以來的勝勢弄得心生憂懼,又怎麼讓那三位,被夏書記的兩張嘴皮輕易拉攏過來了?然,夏書記如果措辭得當,手腕足夠,當能說動此三人,而且,以夏書記的老辣手段,只要能夠說動那三位,也足以他成事了,常委會上,我相信以夏書記的能力能輕鬆地因勢利導,將這三人徹底攬入懷中。”
黃思文道,“那得看夏書記的本事,這三位的態度,待會兒的常委會上,便能見到。現在我好奇的是夏書記該怎樣籌謀說辭,去跟那三隻老狐狸合縱連橫。這麼說吧,換作你是曹書記,這個口你怎麼開!”
“很簡單,無非是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