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會兒全省都喊著要推進計算機化,省廳這邊也不閒著,尤其是檔案室這邊,大批的資料要輸進電腦裡,一堆人忙得焦頭爛額。
我因為是關係戶,所以大家對我很客氣,基本上不招呼我幹活兒,說白了就是把我給晾著。我倒也不介意,畢竟這次過來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查資料,要真的整天被人使喚來使喚去的,我還沒功夫查案了。
檔案室除了我這個實習生外,還有兩個新分進來的大學生,整天對著電腦輸資料,忙得昏天黑地,見我遊手好閒地在一旁看熱鬧,眼睛都快滴血了。我也就順勢推舟地跟董科長說要去幫忙。
董科長估計一直沒想到要怎麼安排我,這會兒見我主動提出幫忙,立刻就應了,一邊吩咐那兩個大學生好好教我,一邊又小心地叮囑我千萬不要太辛苦。
就這樣,我順利地混入了檔案室的隊伍。
為了謹慎起見,我沒有急吼吼地立刻去查那件案子,而是主動從新進大學生小於那裡接下了94年的所有資料。小於不疑有他,一聽說我願意幫忙,恨不得把所有東西都往我懷裡塞,立刻就把幾大摞材料給我送過來了。
我在檔案室的小辦公室裡小心翼翼地翻看94年的所有檔案。1994年六月七日,我永遠都記得那一天。
1994年…六月…七日…
我很快找到了我想要的檔案袋,當我接觸到袋子的時候,我的心陡然漏了一拍。雙手微微顫抖,開啟袋口的時候好幾次險些撕破了封口。
六月七日…車禍…
明遠當初報過案,可最後卻還是以車禍結案。我仔細翻看檔案袋裡的資料,東西很少,除了一張驗屍報告,就只有幾份目擊者的口供,還有肇事者的資料。
我仔細看了一邊,目擊者口供都大同小異,描述的是我當時被撞時的細節,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幫助。至於那個肇事司機,是個禿頭的中年男人,名叫徐進忠,小學文化,出事前喝過酒。警方最後的結論是酒後駕駛導致的事故,司機被判了四年有期徒刑。
從表面看起來似乎毫無可疑之處,但我很清楚地明白這只是表象——事發時我抱著的那些材料早已不見蹤影。明遠也正是因此才產生的懷疑——那天我出巷子的時候與隔壁老教授夫婦擦肩而過,他們想必也看到了我抱著的那個大盒子。
之後我又找到了古豔紅的資料,也如同我的檔案袋一般乾淨,就好像她真是不慎溺死的。
古豔紅到底做了什麼才引來殺身之禍?我左思右想,只想到了兩種可能,一就是她查的案子可能牽涉到什麼秘密,第二,則是她那位神秘的情人。
我幾乎可以確定她有一個情人,女人在這方面直覺都特別準。只不過,那個男人似乎並沒有古豔紅所想的那樣好。如果他真愛她,怎麼會一直偷偷摸摸地不見光?古豔紅的生活簡單,認識的人也不多,如果不是因為她手裡的案子有牽扯,我想,她唯一可能惹到的麻煩,就是那個神秘情人了。
古豔紅的資料並不難找,我很快就從檔案室把她的資料調了出來,神不知鬼不覺,也沒有任何人懷疑。
她當時查的是個搶劫案,並不複雜,之後沒多久案子就破了,罪犯也早被關進了監獄。反正我是看不出有任何異樣。但也許王榆林能找出些線索來。
想了想,我偷偷地把她的資料影印了一份給帶了出來。
當天晚上,我費了好幾個小時的時間把當年案發前古豔紅讓我畫的男人畫像複製了出來,準備等到週末去找王榆林。
結果,第二天,我就被明遠給撞上了。
這天上午,在資料室值班的小於忽然拉肚子,十分鐘內跑了三趟,回來腿都軟了。我見他那軟趴趴的樣子也挺同情的,一時心軟,就讓他回去休息,讓我給他頂一天班。小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