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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我打死不承認,他又能耐我何。畢竟,這種事情可沒有證據可言。劉爸爸和廖媽媽都沒說什麼呢。

想到這一點,我的心終於漸漸安定下來,腦子裡也總算有了些許清明。

計程車照例在巷子口就停了,我們倆慢慢走進去。天色尚早,巷子裡偶爾會有一兩個行人,還會有熟悉的面孔停下來跟明遠打招呼,探究的目光一直留在我的臉上不走。甚至還有以前的鄰居熟絡地跟明遠開著玩笑,“喲,明遠交女朋友了。”

明遠一律點頭笑,握著我的手緊緊的,溫暖而乾燥。

開門進了屋,我們倆一人找了個沙發坐了,都不作聲。過了許久,還是他打破了沉默,“明兒你就別來了,危險。王榆林那混賬小子……”他恨恨地咒罵了一聲,看起來是真的惱了。

但我並沒有說話。眼下形勢未明,我多說一句話便是錯。倒不如看他到底想要做什麼,我也好看一步走一步。

見我許久沒說話,明遠臉上只是一片無奈的苦笑,端起茶几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水,潤了潤嗓子繼續道:“你都混進檔案室了,想必王榆林早就跟你交了底。這件事牽扯得太大,以前的曾師姐,那麼聰明機警的一個人,最後還不是……”

他嘆了口氣,聲音裡有無限的悲憫和自責,爾後又朝我看過來,目光中全是啼笑皆非的無奈,“你又一向是個毛毛躁躁的性子,自以為聰明小心,其實喜怒都寫在臉上,怎麼瞞得過那些人。如果真出了什麼事,你——”他的眼睛裡忽然蒙上了一層霧氣,猶如三月江南的清晨,“你還想讓我再痛苦一次嗎?”

我心裡一顫,險些就要開口,才一張嘴,又趕緊掐了自己一把,好歹忍住了。一剎那間,心裡頭轉了不知多少個彎,過了十幾秒才緩緩道:“你說得沒錯,我的確是為了查案子才去的檔案室。”別的話卻是不肯多說一句。

明遠專注看著我,忽然發笑,那聲音聽得我心裡頭愈加地虛。他笑了半分鐘才終於停下來,眸中竟有星光點點,憂傷如水般朝我湧來。“到了現在,你還是不肯認我嗎?”他看著我的眼睛,一眨也不眨,一字一字地喚我的名字,“鍾慧慧!”

轟——地一下,我險些被他這句話給震得從沙發上跌下來。

雖說早猜測著他是不是已經認出了我,甚至還想到了應對之策,可當他真正叫出我的名字的時候,我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心跳,那一重又一重如擂鼓鳴鐘,一顆心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跳出來。

“你…說什麼?”我夢遊一般地說了幾個字,過了好幾分鐘,才回過神來,低下頭矢口否認道:“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懂。”

他卻不急著回答,一點點地湊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緩緩地蹲下,幽深的雙眸裡滿滿承載著思念的情意,“鍾慧慧,”他叫我的名字,聲音裡帶著哽咽,低沉得好似隨時都要發不出聲,“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明明身在咫尺你卻要視我為路人。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你覺得你換了個身體我就認不出你來了?你一走四年,這些年我踏遍了北京的每一寸土地,你說過的那些地方,老家的巷子,你念過的大學……你怎麼會以為,我會等到四年之後才會去那裡找你……”

我的心頓時沉了下去,所有狡辯的話,所有事先想到的對策,在他說出這些話之後通通都變成了笑話。

是的,我早該想到的,他為什麼會忽然在我面前提起要去北京的事,為什麼那麼輕易就被我勸了回去,從他十歲起,我就已經騙不了他了。原來那麼久以前,那麼久以前他就已經識破了我……

“我…我只是……”我腦袋裡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到任何可以解釋的藉口。且不說我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北京,還編造出一大堆金家的往事,明遠去過北京,那定然也能發現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