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的,但是後來也就有些麻木了,小院子裡倒有了很多笑聲。
過了夏至,錦孃的一年孝期滿了,我也要到了十三府上去了。
輕蘿和雨痕就幫著我收拾東西。
輕蘿說:“素顏,你是我的好妹妹,我那兒雖然不是你的孃家,也是最好的姐妹家,也應該算是孃家人吧,我覺得你應該是從我那兒出嫁的,如果從這裡出嫁,也顯得太冷清了。”
我說:“不會的,有雨痕姐姐在呢,不會冷清,輕蘿姐姐就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去她那裡的。輕蘿心裡也知道為什麼,所以也不強求於我,只是當這客套話不說不可罷了。
輕蘿說:“這心裡挺捨不得你的,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這會子真要嫁了人還真叫人不習慣,以後可要經常來看我啊!唉,真想做了你的丫頭,和你一起嫁過去呢。”
我們都笑起來,我說:“姐姐可不要亂說,什麼丫頭不丫頭的,這不是要折了素顏嗎?怎麼可能?再說了,我又不是要遠嫁,以後還不是可以時時見到啊,哈哈。”
雨痕也笑起來:“就是就是。”
說笑歸說笑,我還是從這個小院子嫁了過去。
雖然我只是一個側室,娶進府也不算特別重要的事,但十三福晉還是差下人把十三府上佈置得很是喜慶,還請了很多朋友來熱鬧。我自然明白其中的含義,一是我孝期剛滿,也算為我消消晦氣,二則表示了她的熱情態度,也是表明了一番心意吧。對她的這番安排,我心裡自是有些感動的,十三福晉雖然也只大不了我幾歲,做事情卻是周到之極。
四四並沒有來,說是臨時有急事兒要辦,只叫人先送了賀禮來;說日後一定要來補上喜酒。他的賀禮很重,是所有客人裡送的賀禮最重的,不過也沒有人覺得有什麼,因為大家都知道他和十三弟歷來交好。
那些阿哥們喝了酒便推推搡搡地來鬧十三的洞房,我在蓋頭之下聽著他們的說笑,嘿嘿,那些小花樣兒,比之我們在現代鬧洞房,實在是小,小菜了。
我在紅蓋頭下憋悶了許久,真搞不明白,為什麼這古代人大熱天的蒙這玩意兒就不嫌悶?看來我這做淑女的內功還是不甚合格,那就算了吧,不做也罷。我聽十三倒是始終笑嘻嘻地,反正他隨時都是這個樣子。那你就先好好樂一會兒吧,以後,以後讓你見到我就不爽!
待得來祝賀的旁人一走,我便實在悶不住了,自己猛地一掀,揭開了蓋頭。不僅冷著一塊臉,嘴裡還嘟囔著:“這大熱天的,都快把人悶死了。”
十三見了這樣子的媳婦兒,竟然也不惱,仍是笑嘻嘻地對我說::“阿顏,你這性子可是一點兒都沒變。”
“嚯嚯,都什麼鬼東西啊,悶死我了!”我也不理十三,自己痛快地大笑了幾聲,不過又很快地嘎然而止。因為我突然發現,儘管此刻的我情非所願,但是眼看四周,紅紅的燭,紅紅的喜帳,笑嘻嘻的十三……十三並沒有得罪我什麼啊,我這樣做好像很不適合今天這氣氛,這心又軟了,不禁又為此情此景斂住了心事兒。唉!這是洞房花燭,我一直嚮往的白頭偕老啊!此刻的我,原本應該是一個笑意晏晏、沒有心事、溫柔美麗的新娘。
只是我做不到啊!對不起了,十三。
見我先行狂放,後來又是不語,十三笑嘻嘻地說:“阿顏,我真沒想到過,會有這樣的一天,我們會坐在這裡。”他說的很直白,很誠懇,叫人有點感慨,但我還是繼續冷著臉。
可是望著他清澈的雙眼,我還是忍不住破了內功,真的笑了起來,真是不知道老康怎麼會以為我和十三之間能發生什麼?畢竟我和十三歷來都是好哥們啊,翻臉哪有這麼快的,唉!
他接著說:“阿顏,我們可不要這洞房花燭,省的沒了情趣,我們今夜還是喝酒去吧!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