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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成,是怕陛下懷疑和發現了什麼?”

他答:“陛下根本不信李叢鶴的話,他依然懷疑鄭媱沒死,只是如今屍身已焚,沒有確鑿的證據。明日,陛下不過是想從對話中試探我,若認定我欺君,後果自是不堪設想。”

衛韻一驚,不由絞緊了裙裾:“可是,宮禁森嚴,相爺要如何才能做到私帶利器而不被發現?”

曲伯堯目光一烈。

衛韻急忙低下頭去:“奴家知錯。”心道:自己方才真是欠思,那宮禁中必然有他的人。

“不該問的,別問。知道得越多,對你越不利。”

“是。”回想起他烈烈的眸光,衛韻依舊心跳如鼓。

曲伯堯從袖中取出一塊玉佩,遞至她掌心,叮囑道:“明日午時,若看見家家戶戶都升起了炊煙,而我若還不回來,你就遣散府中的人,然後帶她走,不要讓亞父發現了,拿著這個,去找長公主,長公主自會收留你們。”

衛韻雙手顫抖地接下,淚水已漫出眼眶。

燈燭將要燃盡,燭焰塌下,室內漸漸黯淡,他和衣躺下,左思右想,怎麼也睡不著。衛韻說與他相識五年,他仔細一想,還真是的。

可他與鄭媱相識九年,在一起有六年呢。

7、風雨(已修)

鄭媱大睜著雙目瞪著帳頂的夜合,從前在相國府裡,沒有第二個人會如她這樣繡。葉底黃鸝的聲聲啼囀,長日下的飛絮。媛媛與東鄰女鬥草的歡聲笑語,彷彿就在昨天。

她正坐在花蔭下穿針引線,鄭姝走過來瞥她一眼:“喲,這雙夜合都成形了,別繡了吧,父親說了,這個清明不准你出去踏青,你繡來給誰?”。。。。。。“哦,還有一事,父親新找了一個為你授業的師傅!父親問他話兒時我在簾子後瞧了一眼,覺得挺好……至少,老實安分,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

……

她躡手躡腳地提著裙角,分開茂密的胡枝子,生怕被人看見,蹬著堆砌的亂石攀上鏤空的朱牆。胡枝子從榴實大小的空隙伸過牆外,悠悠垂入青浦,浦上斜暉脈脈,時不時有小楫輕舟蕩過,她伸手勾來那開滿了淡紫色小花的胡枝子,將繡了雙夜合的絹帕縛於其上,薜荔小刺劃破了指腹,一兩滴血珠沁上乾淨的絹子。。。。。。

窗外有人喊她,側頭一瞥,只見張牙舞爪的影子,她如夢初醒地跌回到現實中去。不知不覺天光漸起,曦光將窗紙上清峻的輪廓映得通明。

鄭媱慢慢撐坐起身,隔著窗紙與之對視,那輪廓倏爾移走。。。。。。庭中踩著積雪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嘎吱一聲輕響,春溪和日光一起入室。春溪將食盒放在案上,走來撩起帷幔,又盯著她皺緊了眉道:“娘子看起來還是如昨日一般憔悴,是不是昨夜傷口疼得睡不著覺?”

“嗯。。。。。。”她輕輕點了下頭。

看樣子,春溪似乎並不知道她的身份。

她想,她依然在世的訊息若是公之於世,窩藏她的人必然不得好果。而那衛夫人看她的眼神,說的話,似乎又是知道她的身份的,真是得主人信任呢……

悉心幫她洗漱完畢,春溪端來一碗香濃四溢的水晶羹:“衛夫人今早特意吩咐奴婢,說娘子今日仍需進流食,還說娘子愛吃水晶羹,讓奴婢用蓮子燉些給娘子送來。”春溪舀了一勺,放在唇邊吹了吹,送到她唇邊,她嚥下,意外地定住了視線。

“是不是燙?”春溪焦問。

她輕輕搖頭,移開目光,一眼瞥見雙目紅腫的衛韻,心下不禁疑惑。

衛韻接過玉碗,屏退春溪,坐來榻邊,親自餵食,可當把湯匙送到她唇邊時,她卻別過了臉去。

衛韻鼻端輕嗤,手中的湯匙在玉碗中攪了攪:“鄭娘子怎麼沒胃口,這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