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為衣、女羅為帶、披著石蘭、結著杜衡,朝思暮望,卻等不來情郎,只能在幽篁深處慼慼。”又移開視線望著碎銀般浮動的溪水,笑道:“山鬼,蓋山魅也,我就是山鬼,是這山中之魅,也在等人。。。。。你不是想找江思藐嗎?我就是江思藐,人稱我為——‘山鬼’。”
31、要心
欲上青天攬明月
“主子,”鍾桓盯著半空中不斷盤桓的鷹隼,對曲伯堯道,“烏衣衛停留得最久的地方除了興安郡主墓附近,就是這裡了,可是,這附近。。。。。。。這附近都是墳墓,鄭娘子一人,會去哪兒?”
曲伯堯眼裡泛著寒色的光芒,定定地注視著某個地方。順著他的視線,鍾桓發現了一座墳墓,墓上纂刻的主人姓名為江思藐,鍾桓心下一悸,忙道:“主子,傳言都說山鬼就是這江思藐的魂魄,鄭娘子,會不會,被山鬼抓去了?”
話落接上曲伯堯凌厲的目光:“把墓碑拔了。”
“拔。。。。。。拔了?”鍾桓極度震驚,道:“主子,鬼神之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對於鬼神,還是敬而遠之吧。”
曲伯堯卻無絲毫動搖。
鍾桓無奈,只好喚來手下的人一齊上前去搬那塊墓碑,不料數十名年富力強的壯年合力去拔,竟連撼動都無法做到,只累得滿頭大汗,拔不動時,又換上了另一批人,依然拔不動,在場的快輪了個遍,那墓碑連晃都沒晃一下。
鍾桓回頭,神色為難道:“主子,這碑像生了根一樣,壓根撼不動。”曲伯堯走上前,徒手撼了兩下,的確牢固得很,那墓碑似乎與一般的墓碑埋得不同,硬拔鐵定是拔不動的了,又仔細繞碑打量了一週,道:“這碑有蹊蹺。”又轉顧那墓穴,說:“把這墳刨了吧。。。。。。”
“啊?”
鄭媱訝得說不出話,原以為江思藐會是個白髮蒼蒼、眉髯盡霜的老叟,卻沒想到竟是一位二十來歲的青年。怔了半晌鄭媱才難以置信地開口:“你,你真的是江思藐?”
男子輕笑:“怎麼,小娘子覺得不像嗎?”
想起他之前可以用那麼快的速度變幻容顏,又聽他的口氣自信,鄭媱才覺得他就是了。她說:“我只是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年輕。”
“難道小娘子一直以為我很老?”
鄭媱微微點了點頭。
他嗤得笑出聲來,又伸手揉了揉鄭媱的腦袋:“我猜,小娘子心裡一定以為江思藐是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子。”
鄭媱垂頭預設低笑,忽然想起了正事,忙問:“你可以幫我換一張臉麼?”
“換臉?”他面上還是掛著春日般融融的笑意,堂而皇之地伸出兩指捏住鄭媱的下巴,左搖右晃地來回打量:“換臉的主意,是長公主出的吧。”
“你怎麼知道?”鄭媱瞪大了眼。
他說:“那日,我看見你被烏衣衛抓走了。”又揪了兩下鄭媱的腮幫子:“若是生得醜,我可以幫你換得好看一些。但你這張臉生得還不錯,著實沒必要換。”
“我有長公主的信物。”鄭媱連忙從袖中掏出長公主交給她的玉玦遞給他。
他接過玉玦,快速收入袖中,道:“信物我收下了,但換臉的事我還是希望小娘子能慎重考慮一下,長公主不過是在玩弄小娘子。”
“玩弄?”鄭媱覺得他想表達的意思其實是“利用”,回答他說:“我知道長公主是在利用我,但是我心甘情願,因為我也有我想要達到的目的。”
“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不能告訴你。”
江思藐頷首,轉身往幽篁深處走去,鄭媱急急跟上他。
溪水沖刷著岸邊的鵝卵石,泠泠的音色入耳。
月光搖落一地婆娑的影子,雙人踏枝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