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您該來的地方啊,您要親自審問衛氏或崔氏,不若將人押出去。”
公孫戾扯了扯嘴角,逾過曹禺,隔著鐵柵欄,瞥了衛韻一眼,腳步一轉面對鄭媱,吩咐獄卒:“把牢門開啟……”
曹禺再次試著勸阻,公孫戾卻已經走入了牢房內。
鄭媱一動不動地坐在牆角,閉著眼睛,像沒聽見剛剛開鎖的聲音和步步逼近的腳步聲一樣。
“大膽!見了陛下還不起來跪禮!”獄卒揚著鞭子要去抽打,被公孫戾伸手攔住了。
如今公孫戾站在跟前,她依舊閉著眼睛。公孫戾盯著她看了幾眼,接過獄卒手中的鞭子,蹲下身來,盤成圈撅起她的下巴:“你難道不怕朕?”
“我為什麼要怕你?”她抬手撣掉了抵在下巴上的鞭子,“你很想要我怕你?那說一聲怕你你就會放了我嗎?”
公孫戾靨肌抖動道:“脾氣倒像皇后,不,比皇后更倔呢。那為了皇后……你不睜開眼睛嗎?”
她果然睜開了眼睛,姐妹的眼睛倒是有幾分相似,看他的眼神懷恨,只不過她這雙眼中的恨意是赤|裸裸的,而皇后的眼神是隱忍壓制的,公孫戾不由覺得好笑,他站起了身,輕抽嘴角,俄而一鞭子對準她的身子抽打了下去,讓所有人猝不及防。她從怔忪中惶然驚醒,抬起胳膊去抵擋那火辣辣的痛楚。
鞭笞落了下來,就像是烈火灼燒或開水滾過。她乾脆俯趴在地上,讓背部朝上,公孫戾一邊暴戾地抽打一邊厲聲喝道:“求朕!跪地、磕頭、哭著求饒……總之,你有無窮的方法求朕,只要你求朕,朕就停下來……”
她用牙咬著袖子,冷汗沁落,仍是不發一言。
見那背部漸有殷紅,再打下去,真要皮開肉綻了,曹禺忙勸阻道:“陛下息怒,陛下別把氣都撒在她身上,會把她打死的!”
公孫戾手一鬆,鞭子往旁邊一丟,蹲下身來,伸手自她耳邊扯下耳墜子,陰笑道:“朕不會把你弄死的,朕會隔三岔五地就派人給他送些什麼東西過去,以解他的相思之苦……”
“卑——鄙——”她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
“朕也是不得已,”公孫戾抬手去撥她覆面的亂髮,“他都要奪走朕的江山了,朕還不不擇手段麼?卑鄙的還在後頭,你現在還不怕麼?”他掂量著手中的耳墜子,自言自語地說,“他就這麼忍心丟下你一個人麼?朕昨夜就已經派人快馬加鞭地去通知他了,說你在朕的手中,他要是不回來的話,他的女人可就沒有清白了,可到現在他那邊還是沒有動靜,看來,他真是不打算要你了……”
她只覺得下巴一痛,被他一把捏住,又被狠狠地扭轉過去,他笑道:“不過朕對你沒興趣,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朕不打算太委屈你,你自己說吧,你希望是誰?朕的五弟西平郡王怎麼樣?你們好歹也是有過婚約的,朕不過分吧。你‘死’的訊息傳來的時候,他快馬加鞭地趕來盛都,哭著跪到朕的跟前求朕,不要性命也要遷回你的骨灰……”
她暗暗攥緊袖中的玉簪,趁他不備驀然向他喉結刺去。公孫戾側身一閃,脖頸處仍是被劃破一道口子。
“陛下——”
身後的人要湧上來,被公孫戾喝住,他以拇指抹去脖頸的血跡,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奪走玉簪,捏得粉碎:“傳——西平郡王!”
…
從黎明到晌午,城門前的積雪累起了一尺多高。
“這裡的天兒真冷……”徐令簡手中的劍在兩隻手中不停輾轉著,湊近城門一角挺立如松的鐘桓問,“唉,你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