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去路問:“什麼人?”
翠茵出示長公主府的玉牌,那士兵一覽後忙退至一側放行。伶人們在一片混亂中整飭完衣襟,待要前行,忽聞那士兵在一旁見禮:“卑職見過右相大人,夫人。”
“嗯。。。。。。”他只是和衛韻一起路過,隨口問那士兵:“可有發現異常?”
翠茵回頭朝鄭媱使了個眼色,鄭媱拉緊身上的斗篷,束緊兜帽下的繩結,將一張小臉都縮在風兜裡頭,又有白紗蔽面,只露出一雙眼睛來。她忙往伶人中間避了一避,就是這一避,反而引起了衛韻的注意。
衛韻走上前來笑問翠茵:“咦?婉侍不是應當隨在貴主身側的麼?怎麼現在一個人,難道是才來?”
翠茵一時無言,頓了頓才答:“貴主留我在府處理了一些事情。”
“哦 。。。。。。。”衛韻的視線掃過方才躲避的那人,對上眼神,驀然一驚,忙轉身去截迎面走來的曲伯堯,“高婉侍幫貴主在府中處理了一些事情,所以來晚了。。。。。。。”
翠茵咳了咳,揚聲道:“快走吧,前邊在吹角了,貴主來接咱們的舟要拔錨了。”
鄭媱把頭壓得低低的,混在人群裡快步前行,很快隨人群越過了曲伯堯。
“等一等。”曲伯堯在後頭高喊了一句。
翠茵有些緊張地停下腳步:“相爺還有什麼事?”
他沒有走上前來,只在後頭問:“貴主今晚是要這些伶人在御前獻技麼?”
“奴婢不知。”翠茵仔細一想,為免他繼續生疑,還不若以退為進,先推出鄭媱,又轉身走來他跟前揹著衛韻低聲笑道:“相爺再瞧瞧,中間那個就是玉鸞,與鄭媱十分相似,相爺若是喜歡,現在還可以領回去,過一會兒,玉鸞指不定就是陛下的人了。。。。。。”
背影確實也像,可世間有相似的人並不稀奇。他只當是那日見過的“玉鸞”,那日一見,已經確定她不是鄭媱,就沒再上前察看。
見他沒再發話,翠茵起步並細聲催伶人前行。
不知為何,他的目光還是無意地去追逐那個背影,一直目送到燈火闌珊處。伶人們上了船,船拔錨起航時,那個影子突然抬眸瞥了他一眼,相隔甚遠,他還是能感受到那種熟悉的注視的目光,陡然一驚,箭步衝去岸邊。
衛韻心一突,追上前來,喘息著問他:“相爺怎麼了?”
他不回答,目光四處尋覓,焦躁不安地問:“船呢?船怎麼還沒來?”衛韻似乎猜測到了。回答說:“相爺別急,可能是因為什麼原因耽擱了吧。”
赴宴的達官貴人都有單獨的一艘遊船接送。
不急?怎麼能不急?眼見長公主府的船已經遙遠得只剩一點星帆了,該死,他恨不得一頭扎進水中游過去。
長公主已經就座,身旁有侍女來報:“貴主,高婉侍領著玉鸞在江邊遇見了右相大人,船拔錨時,引起了右相大人的注意,現在高婉侍已經領著玉鸞過來了,右相大人的船隻遲遲未至,他與夫人還等在江邊。”
長公主勾起了唇角,舉起金樽向御座上的公孫戾敬酒,公孫戾身側就座的,是貴妃和剛剛復位的昭華,馮貴人坐的則要離御座遠一些。公孫戾欣然飲下,尊敬地回敬長公主。
底下有人竊竊私語:“右相大人怎麼還不來?”
很多人都將目光投至長公主面上,希望她此刻能為趙王求情,出面勸誡公孫戾。可長公主遲遲不開口,長公主心裡頭比誰都明白:當眾數落天子,就是在拂他的逆鱗,叫他下不來臺。。。。。。求情一事,即便有心,也只會放在私底下說。
不一會兒,翠茵來到長公主身邊耳語,長公主亦低首對她耳語了一句,翠茵退下。接著,有人來殿前對貴妃耳語,貴妃聞言大驚失色,突然身體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