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羅漾理解顧寧的掙扎與矛盾,可課間與npc聊到的某句話卻不合時宜躍入腦海——
【曹世龍:“網路發聲的只有幾個,實際上我們全班都相信裴老師。”】
全班?
顧寧也是油畫班的,他明顯挺張雅樂,為什麼曹世龍沒在這句話後面加上“除了顧寧”?是曹世龍隨口一說沒較真,還是……
“你既然這麼相信張雅樂,輿論鬧最兇的時候,為什麼不站出來?”白天鵝冷不丁問一句。
簡直是羅漾嘴替。
要不是聲音太好聽,羅漾都懷疑是自己問的。
顧寧咬緊牙關,與白天鵝目光對峙半晌,終是洩了氣,扯出一個自我嫌惡的笑:“我站出來有什麼用,給裴教授人品背書的都是藝術界舉足輕重的大佬,我給雅樂人品背書,我有幾斤幾兩?”
“但你在張雅樂那裡有分量,”於天雷一直告誡自己閉嘴,閉嘴,別站著說話不腰疼,這些藝術系同學的前途握在裴正手裡呢,但還是替張雅樂憋屈,“顧寧,你他媽是他最好的朋友。”
顧寧沒辯駁,只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出事以後,我一直陪著雅樂,他說要回家,我還覺得可以暫時避開學校環境,對他有好處,要是知道他會……我根本不可能同意他回去!”
悔恨懊惱的男生狠狠踢了玻璃欄板一腳,堅固的鋼化玻璃發出咚一聲。
於天雷又同情了,想想也是,那時候公開替張雅樂講話,除
了多樹一個被輿論攻擊的靶子,也沒什麼其他作用,至少作為朋友,私下裡顧寧是夠哥們兒的,能做的都做了。
白天鵝在問完那句之後又安靜了,但視線從始至終沒離開顧寧,看著他愧疚,看著他生氣,看著他踹無辜的玻璃欄板。
羅漾沒參與這段對話,因為從剛剛開始他就在觀察畫室,從門口往裡面張望,可以清晰看到畫室角落的天花板上有監控,再回頭看走廊上方,也有監控探頭。
畫一幅畫是需要時間的,如果《校園印象》真是張雅樂創作,監控裡不會沒有記錄,哪怕他不是在畫室畫的,在宿舍裡或者校園隨便什麼地方,都不可能是完全的監控死角。
“張雅樂舉報的時候,學校查過監控嗎?”
羅漾轉過身來,問顧寧。
“沒用的,”
顧寧顯然知道他的意思,直接給了答案,“雅樂跟我說,那幅《校園印象》他在裴教授畫室裡畫的,裴教授的畫室不在這裡,在校園西南角一個廢棄的防空洞,平時根本沒人過去,更沒監控。”
主線行程:【化我者生,破我者進,似我者死】(+5,當前進度40)
盒子寄語:哇,新的旅途景點!
羅漾、於天雷:“……”
寫寄語的到底是哪個沒心沒肺的盒子。
餘光裡,羅漾發現白天鵝沒有抬眼看資訊屏的動作,轉念瞭然,這是早就把畫室的5進度聊出來,在自己和於天雷抵達之前。
裴正畫室,下一個“旅途景點”。
但既然已經從顧寧這裡聊出了資訊,白天鵝為什麼不走,甚至在自己和於天雷加入談話後,依然參與其中?
羅漾可不覺得白天鵝是喜歡跟npc閒聊的性格,換成於天雷還有點可能。
他正想著這些,忽然聽見白天鵝和顧寧說:“裴正死了。”
淡淡四個字,通知似的。
顧寧霎時變了臉色,問白天鵝:“你說什麼?”
於天雷無語:“你們藝美樓是沒網路還是沒手機訊號,鬧這麼大沒人在群裡說?”然後又更加無語地看向白天鵝,“我還當你早告訴他了呢,合著一直聊到我們來才想起還有這事兒?”
白天鵝一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