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紫蘿衣忙著左看右看,兩隻眼睛根本不夠看,恨不得再多長出第三、第四隻眼來,厲千魂悄俏捉住她的手臂,怕她一個太興奮三不管就跳下馬車去了。
“你以前沒來過開封嗎?”
“以前我根本沒出過遠門。”
“那我們多留兩天吧!”
“可以嗎?可以嗎?”紫蘿衣欣喜的大叫。
“嗯,我也要順便巡視一下鋪子。”厲千魂泰然自若地說。
馬車停在客棧門口,厲千魂先跳下馬車,再回頭把乖乖等在馬車上的紫蘿衣抱下來,因為他不許她“蹦蹦跳跳”的。
起初她不知道跳下馬車也是“蹦蹦跳跳”,結果厲千魂竟然當街給她好看。
就在他們離開馬場後的頭一回打尖,她才剛跳下馬車,一見他臉色開始發黑,她就驚覺不對想落跑,卻只來得及轉身就被捉住,再眨個眼,人已經趴在他踩在車轅的大腿上,不顧四周像山一樣多的旁觀者,啪啪啪連打了她的小屁屁三下,爆笑聲頓時從四面八方轟過來,害她羞窘得差點就地打洞鑽進去。
此後,她終於瞭解他的“不許”是沒得商量的,絕不打折扣的“不許”,不聽話,現世報即刻臨頭。
“那可以先到大相國寺看看嗎?可以嗎?可以嗎?”
“……好吧!”
“喔耶!”
沒到過大相國寺就不算到過開封,甫放下行囊,紫蘿衣就拉著厲千魂奔出客棧跔向大相國寺,一頭鑽入熙來攘往的人群中,然後,她就忘了厲千魂,自個兒鑽來繞去,興奮得像頭一次出門的小鬼頭。
“不許亂跑!”
厲閻王畢竟是厲閻王,長臂隨隨便便一伸就把逃妻給抓回來了,緊緊環住她的肩護在身邊,不容許她再自己跑掉。
逛過了大相國寺之後再逛御街,因為他們的鋪子就在御街。
“嘖,無聊的鋪子!”
才一眼,紫蘿衣就溜到隔壁的鋪子去了,因為他們的鋪子是珠寶首飾的鋪子,而她對珠寶首飾一點興趣也沒有,在她看來,女人的首飾都是無意義的累贅。
不過當她回來時卻發現厲千魂並沒有在查帳簿或什麼的,反而在看首飾。
“你不是要看帳簿嗎?”
“看過了。”
“那該走了吧?”
厲千魂沒動,片刻後,他才轉過身來,手裡拿著一對耳環,小小的一對珍珠耳墜子,十分別致,“別動!”他說,然後親手為她戴上那對耳環。
她原想抗議說她不戴首飾的,但眼見他那樣認真、那樣專注得眉宇間都蹙起了好幾條摺痕,連呼吸都屏住了,因為他的手很大,而她的耳垂很小,耳環更小,耳洞幾乎看不見了,他又沒有替女人戴耳飾的經驗,又怕一個不小心弄痛了她,對他來講,這可能比對戰千軍萬馬更困難,但他依然想要親自為她戴上。
她實在說不出任何一個有關於拒絕的宇來。
大半天后,“好了!”他籲出一口氣,揮去滿頭汗,再退後一步看看,然後點點頭,看得出他十分滿意小妻子戴上耳飾的樣子。“我知道你不喜歡戴首飾,但這對耳環很適合你,戴著,嗯?”
瞧他那模樣,彷彿剛完成比建築長城更艱困偉大的工程,好不辛苦,她哪裡說得出“不”字。
“好。”
誰知她的“好”字甫出口,他馬上又轉回去再拿一條雅緻的珍珠鏈子。
“這條項煉也很適合你。”
“……”可惡,上當了!
“這支鐲子也不錯。”
“……”這個陷阱好殘忍!
“好,走吧!”
她還走得動嗎?
耳朵好重,脖子更重,手上簡直就像套著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