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人。我這樣說,純粹是怕他擔心,你也知道,外界對女性銷售成見很深。”
陶旻附和著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女人想到這事,皺起眉頭:“可我也怕他哪天真的發現了,我雖然沒和我們老闆發生什麼,但也覺得自己解釋不清楚……這種感覺真像是把自己繞進去了……我每次看見他,就好像自己真的做了錯事一樣……”
陶旻不懂婚姻和愛情,對謊言的理解也不夠深刻。女人向她求助,她也就只能給她一些建議:“對一個人的感情越深,就越希望在他面前掩飾自己、喬裝自己,這是可以理解的。但不管是隱瞞還是欺騙,都會使夫妻關係產生裂痕。無論你在公司裡是不是精明能幹的白領,回到家,都要認清自己的位置。既然是妻子,在外邊遇到了問題,理所當然要和丈夫開誠佈公地商量。自己一個人扛著,不去溝通,也許緩解得了一時的麻煩,但未必會對今後的關係帶來什麼好處。”
送走了患者,陶旻在會議室外碰見了馮啟明和莫飛。
看見陶旻,馮啟明笑著說:“最後那番話說得不錯,做過臨床的就是不一樣,不像Chris那種只知道理論推導的學究。”
陶旻頗感訝異,會議室大門緊閉,馮啟明怎麼能聽到她說的話?
“小陶,別介意,會議室有單面鏡。我們剛剛在隔壁觀察了幾眼。”馮啟明解釋道,“我們要對患者負責,畢竟你沒有諮詢師執照。”
陶旻笑笑,表示理解。抬頭時,看見莫飛也對著她笑。陶旻臉上不由泛紅,剛剛她勸患者時說的“認清自己位置”的那番言論,還是莫飛講給她聽的。當下,陶旻又衝著她感激地笑了笑。
從馮啟明公司離開時,已經是下班時間了。
時值週五,晚高峰的地鐵里人潮湧動。陶旻被擠在紮紮實實的人群中,心裡卻有了一種沒著沒落的感覺。
她原先做神經科學的實驗,天天泡在實驗室,對著嘰嘰喳喳的小白鼠,實驗是越做思路越清晰。可現在,同樣是實驗,腦子卻越來越混亂了。
她原以為謊言、欺騙更多地是產生在同事、合作伙伴這種有利益關係的人群中,而非情侶、夫妻之間。但自從和邵遠光一起做了研究,得到的資料結果卻和她的預測大相徑庭。那些被試的自我彙報中,每天在工作場合撒謊的次數要遠遠低於在家裡撒謊的次數。
愛情的感覺,雖然都是依靠去腎上腺素傳遞,但表達出來的方式卻千差萬別。莫飛的那種甘願奉獻,下午女患者的那種隱瞞欺騙,還有自己對邵遠光的那種仰望……
想到邵遠光,陶旻繼而想到了楚恆。
不管是原先還是現在,門當戶對這種說法終究沒錯。就像楚廣源說的,她和楚恆並不般配。楚恆現在對她雖好,不過圖的是一時新鮮,過了這陣子,難免他不會膩歪。
婚姻靠的是共同語言,她和邵遠光有,和楚恆卻……
當時的一時興起果真是錯上加錯……
陶旻在人堆裡艱難地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她之前答應過楚恆,週末去他那裡,如果現在直接過去,估計還能趕上吃飯。
陶旻收起手機,心裡默唸,也好,趁早把話說清楚,該斷就斷。
☆、第36章 至親至疏(一)
陶旻到楚恆家時;已是下午六點多,天邊夕陽燒得正烈。
楚恆還沒有回家;她便坐在窗邊的長條桌旁整理著下午的筆記。等到七點多鐘;楚恆依舊沒有音訊。陶旻試著打了個電話,無人接聽;這才去了廚房,翻箱倒櫃地找了些吃的。
她找出上次拆了封的速凍餃子;下了一碗;盛起來;便又坐到電腦邊整理起對話錄音。
陶旻這一工作起來,時間過得倒也快。整理完錄音後,已是晚上九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