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想要給幼崽抹去臉上的淚水時,牽扯到身上的傷,就疼得嘶了一聲。
清水春嶼臉更白了些。
夏油傑絞盡腦汁地想安慰。
但是在目前緊急的境況下,咒靈並不會給他們任何煽情的機會,夏油傑的受傷更是給了它錯覺,它開始乘勝追擊。
連夏油傑操縱的咒靈都被它撕碎了一隻。
黑髮少年不爽地嘖了一聲,雙手還接著幼崽流下來的淚水,看向特級咒靈的紫色眼瞳卻充滿了煩躁和暴虐,殺意讓特級咒靈都往後退了幾步。
他剛要衝出去時,此前那隻綠色的咒靈突然蠕動著自己的軀體上前,目標無疑是清水春嶼,害得他不得不轉而剎住腳,召出咒靈防衛,同時空氣中懸浮出黑洞朝著特級猛烈進攻。
清水春嶼在激烈的戰鬥場面中一聲不吭,心裡卻不由想著,他真的只是個拖累而已。
他覺得十分疲憊,提不起任何精力,眼裡也只剩下迷茫。
他其實是個很懦弱的人,恨不得立馬昏過去就什麼都不用關注了,疼痛卻讓他大腦持續著清醒。
夏油傑是因為他的存在才被絆住,完全不像以前那樣放開手腳大戰。
怎麼辦?難道就任由戰況這樣膠著下去嗎,局面對他們很不利,咒靈那邊相當於是二對一,尤其是在他這個拖油瓶在場的情況下,戰鬥一定會愈發吃力……
“咳咳,小杰,不要管我了。”清水春嶼忍著疼痛說話,他眼前持續著一陣陣發黑,如果不是強撐著,現在就要昏過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失血過多,他現在覺得好冷,情不自禁就用雙臂抱住了身體。
清水春嶼抬了抬手指,靠著牆角,慢慢地躺了下去,像是嬰兒在母親的腹中那樣蜷縮著身體,意識一點一點地下墜,他最後看到的是夏油傑朝他極速奔來的畫面。
那隻特級咒靈好像抓住了這個機會,直朝夏油傑沒有任何防備的後背進攻——
不要。
不想看見他們受傷。
好痛苦。
……
“怎麼能給孩子玩刀具這樣危險的用具呢?幸好沒事,這次只是傷到腿就已經算是僥倖了!”醫生譴責的聲音落在了安靜的病房中。
五條悟撓了撓頭:“嘛,其實這是一個意外啦,就算你再怎麼罵我……”
醫生和護士小姐姐的眼神逐漸危險。
“當然,我們會謹遵醫囑的。”五條悟敗下陣來。
醫生的視線落在了在場另外一位黑髮少年身上,對方坐在床邊,身上還有些細微的擦傷,胸口處破了一道口子,那處黑色制服的顏色看起來都比其他地方要深一些。
不過少年還能動彈,應該不是什麼太嚴重的傷,但他也是以一副不良的姿態陪伴在幼崽的身邊,放任孩子不管的家長的心思還真是難懂,真不負責任。
秉承著醫者仁心的醫生還是問道:“請問,你要不要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
丹鳳眼的少年眼睛彎著,視線一直都落在床上的幼崽身上,發覺聲源是對著他,反應了兩秒後抬起頭,溫柔地回答:“不用了,謝謝。”
五條悟抱著雙臂,陰陽怪氣:“現在又不是處於搶救的場面,我還在呢,傑,你緊張什麼?”
夏油傑再次重複:“我說不用了,悟。”
他這次的口吻嚴肅些,五條悟也懶得勉強。
等他們走之前,似乎還能聽到護士小姐姐抱怨五條悟的聲音:“什麼嘛,怎麼會有這樣不負責的家長,那孩子真是可憐。”
五條悟額頭上冒出青筋,那聲音逐漸遠去,卻還能依稀聽清一兩句:“甚至還不如他旁邊那個看上去像是不良的少年呢。”
如果這句話沒有冒出來之前他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