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按下鈕,後面有個人急急的跑來,氣喘吁吁的道:“柳老師,還好追上你。電話。發行部那邊,好像出了點問題。”
老媽皺了眉,“很急嗎?”
那人很歉意的看了我一眼,“嗯,而且那件事一直是柳老師你經手的,我們都不太熟悉……真是很不好意思,你看……”
老媽靜了一兩秒,看著我,輕輕嘆了口氣,“阿桀——”
“我知道了。”我也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票來給她,“要到十點才結束。總而言之,你儘量早一點趕過來吧。”
她點了點頭,“我一定會在十點以前過來的。”
電梯到了,我揮了揮手,走進去。
老媽最後還是沒能在開場前趕來。
阿驁拿的票在最前面,整個舞臺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很多人盯著我身邊的空位,跑來問我有沒有人的就不下十個。
在我不厭其煩想發火的時候,觀眾席的燈光暗下來,大幕布徐徐拉開。
音樂會開始了。
音樂前奏初始是氣勢極為恢弘的交響樂,磅礴的音流幾乎壓迫得難以呼吸,忽然音樂一轉,舒緩悠揚的小提琴演奏卻將曲調從慷慨激昂挽至款款抒情。
刷的幾道燈光打下來,光圈將舞臺上一左一右拉著小提琴的少年和少女,以及中間瀟灑自若指揮的三神弦突顯出來。
我第一次覺得,阿驁是那樣的耀眼。小提琴在他的掌握中,就像有著某種魔力,不可思議的溫潤旋律輕易就敲碎了聽者的心。
這在這時候有人走到我身邊來,壓低了聲音問,“請問,這個位子——”
“有人。”我頭也沒抬就打斷他。
“哦,那麼既然他還沒來,可不可以——”
“不可以。”我再一次打斷他,一面很惱火的扭過頭去,“我都說過有人的,你怎麼還——呃,那個……”我眨了眨眼,楞了一下。我身邊是個年輕男子,穿著夾克和牛仔褲,膚色黝黑,眼睛明亮,光線有些暗,看不太清樣子,只覺得很像某個人。雖然沒戴那個標誌性的帽子,但是留著那個標誌性的劍魚頭,我有點不確定的問:“服部平次?”
他也楞了一下,也望著我眨了眨眼,“嚇?你認識我?”
我正想要不要解釋的時候,他身後閃過柯南的大頭,“咦,是歐陽啊。”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不祥的預感。貌似這兩個湊在一起的時候,就從來沒發生過什麼好事。“你也在啊?發生什麼事了?”
旁邊一位觀眾斜了我們一眼,抗議般輕輕咳了聲。
我連忙歉意的笑笑,招呼平次坐下來,壓低聲音道:“不過只能坐到我媽過來的時候為止哦。”
然後伸手把柯南抱到自己膝上,耳朵湊過去,“小小聲的告訴我吧。”
他似乎有一點扭捏,不安的扭了幾下,然後似乎是認命了一般貼著我的耳朵壓低聲音道:“事實上,今天早上大劇場的經理收到一封恐嚇信,說如果不停止今晚的演出的話,就會有血光之災。”
“咦?”我睜大眼,血光之災是指?
“經理和三神先生商量過,他不肯改期。所以,其實現在這裡有很多警察。不過要看清楚臺上的動靜,再沒有比這裡更好的位置了,所以——”
“等一下。”我輕輕打斷他,“這封恐嚇信是針對大劇院?三神弦本人?還是整個演出的?”
“有區別嗎?”
“當然有。”我看向臺上那耀眼的少年,目前是花音的獨奏部分,他也正看向我這邊。目光應該是有接觸的,但是他迅速的別開了眼。我輕輕嘆了口氣,“那一個,是我弟弟啊。如果是針對整個演出,那麼就和我有關係。”
坐在我腿上的袖珍名偵探幾乎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