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你不要空口說白話,情急亂咬人。我這期間所交那些願意跟我混的朋友,都是二三流的濫貨,有誰敢在你們的高手名家面前撒野不要命?”他也氣大聲粗,理直氣壯分辯:“我收到那個混蛋的書信,趁亂脫身溜之大吉,怎知你有人跟監?”
“那個雜種來頭不小,確是脅迫水龍神引誘你進茶坊,水龍神沒料到那人不用口頭交代,卻用書信打交道,因此心中一急,便急急搶書信,有了書信,才能向我交代。沒想到反而捱了一記重耳光,沒奪得書信。那雜種用力過猛,自己失足跌倒,後腦碰在方磚地上,竟然成了白痴。也許不是你的人把我的人擄走,但難脫嫌疑。把書信給我,我全力協助你對付那些綁匪。”
“書信上鄭重宣示要閱後銷燬,所以燒掉了。”他說起謊來面不改色:“我不要任何人協助,也沒有與綁匪周旋的必要,那不關我的事。歐陽小姐是漢府的人,自有漢府處理。每個人要為朋友的生死榮辱負主貝,這世間誰還敢交朋友?活得未免太累了吧?我和歐陽小姐只是普通的朋友,還沒達到生死見交情地步,何況我力所不逮,我沒有和那些人玩命的能耐。別來找我,拜託你們高抬貴手好不好?”
“信上說些甚麼條件?”天殺星還真不願意浪費時間逼他。
迄今為止,所有的人皆把他看成情急玩命,只會幾手花拳繡腿,有幾斤蠻力的豪少,哪有與江湖豪少玩命的本錢?他說的話確也有幾分實情,那的確不關他的事。
他和歐陽慧是朋友的事,其實相當勉強,眾所周知,歐陽起初是用武力逼他投靠漢府的。
鎮撫司逼他投效更為積極,逼的性質是相同的,逼能逼出友情嗎?至少不可能逼出過命交情。
綁匪用歐陽慧做人質逼他就範,根本就燒錯了香拜錯了廟,他如果置之不理,不會有人怪他無情無義。
“沒提條件。”他神色輕鬆,表示不重視這件事:“只要求我悄悄躲在家裡,不許亂跑,等候他們後續派人指示行動細節。所以,我偷偷躲回來等候訊息,看他們能玩出甚麼花招來。你們如果有心幫助漢府,何不多派些人在這附近埋伏,候機捕捉信使,漢府會感謝你們的。”
“你說謊!”天殺星暴怒地拍桌而起。
站在他身後戒備的曉雲,退了一步拔劍出鞘。
“我才是與李兄生死見交情的朋友。”曉雲莊嚴地舉劍:“不要逼我揮劍,你們沒有不斷迫害他的理由。天殺星,當初在金川門外結怨,事因我而起,牽連李兄你算甚麼人物?你最好不要誤認機會來了,得問問你能付出多少代價。”她勇敢地站出來保護李季玉,真有將門虎女氣勢。
確是機會大好,五個人把李季玉堵死在堂屋裡,有如甕中捉鱉,毫無脫逃的可能。
李季玉脫逃的能耐眾所周知,只有把他堵死在絕地裡,才有捉住他的可能。
“即使今晚他沒付出代價,日後也會。”李季玉一點也不驚惶,安坐不動神態自若;“我敢保證天亮後不久,城內城外有許多錦衣衛官兵的私宅,不但失火,而且有人血流五步。誰如果小看我那些蛇鼠朋友,肯定會遭殃的,他們殺不了高手名宿,殺一些老少婦孺絕無困難。諸位,你們在替全衛的官兵與眷屬,帶來家破人亡的大災禍,你們又能得到多少好處?殺掉我不但不是好運道,而且是難以消弭的大災禍。”
天殺星的確有乘機捉住他的如意念頭,被他這番話唬住了。
其實機會並不好,有曉雲在場,天地雙殺星毫無取勝的機會,雖說五比一佔了相當大的優勢,但一旦動手,死掉一半絕無疑問,這代價極高,而且付出代價,並不能保證可以除去曉雲和李季玉。
“你恫嚇我嗎?”天殺星色厲內荏。
“你認為是說來玩的?”李季玉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