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兒子沈文度,早幾年就拜在絕世人屠門下,有志一同狼狽為奸,向絕世人屠提供豪門巨室名單,由絕世人屠策劃屠門絕戶計,抄沒的子女金帛,二一添作五平分。絕世人屠得意不會太久的,他已站在權勢顛峰十二年,依然兇殘惡毒貪得無厭,還能站得了多久?沈文度能脫身在禍患之外?”
“這個人已經來到京都。”
“我知道,他在等絕世人屠隨皇駕返京。他帶來了許多金珠寶物,以及不少美麗小少女。所攜帶來京的寶物中,有幾件稀世奇珍。”
“咦?你知道?”
“別忘了,我是京都的都城隍。我敢和鎮撫司玩命,憑的可不是亡命匹夫之勇,如果訊息不靈通,王千戶早就把我剁碎了餵狗啦,說不定吃了我的心肝呢!不談這些倒胃口的事。你小小年紀,武功驚人,運劍的勁道和劍術,神奧得匪夷所思。是你老爹的家傳武學嗎?”
“我爹衝鋒陷陣的戰技,敢說可稱萬人敵。對拳劍的武技,修為有限。你聽說過太極玄功嗎?”
“沒聽說過,我外行。”
“那是練先天真氣內功的一種,據說淵源玄門,所以稱玄功。練內功真氣的人,也稱為兩儀大真力或兩儀真氣。但傳授給我的師父,出身兼玄門佛門。我六歲築基,火候還淺。你看。”
曉雲伸右手立掌當胸,臉色莊嚴肅穆,大拇指、中、無名、小指逐一收攏,僅留下直立的食指,突然向下一流,一聲輕響,纖纖玉指將座板洞穿了。
座板厚度一寸二,用尖利的鐵釺以鐵槌敲打,敲十幾下不一定能釘穿。手指想洞穿寸二的木板,只有一個可能:變戲法;或者,施展障眼術。
戲法或障眼術,都是假的。
“厲害!”李季玉喝采。
“季玉哥,我把練的心法告訴你。”曉雲拔出手指正色說:“練內家氣功,永遠不嫌遲,只要有大恆心大毅力肯下苦功,必有可觀的成就。”
“老天爺!你師父會責罰你,也許會打破我的頭,指我向你一個小女孩騙絕學。”他苦笑:“我不算太外行。練內功首先得凝神定心,心無外騖。你看,我能有時間凝神定心練功嗎?一曝十寒,每次都得從頭練起,會有成就?每天我都必須和那些人鬥智鬥力,今天在這裡住宿,明天還不知身在何處,或者今晚就跨入鬼門關呢!哦!你在京都還有多少日子逗留?”
“我才不回北京呢!”曉雲被他的話把主題岔開了:“這裡比北京好多啦!難怪人人都說江南好。我寫的家書,交由中軍都督府的塘報附寄北京,我爹孃很可能準備返京啦!將來遷都北京,我們家沒有留在北京的必要。你的家到底在何處呀?”
“我江東門的家並沒被查封。”他迴避問題的藉口多得很,隨便舉出一例便理由充足:“大丈夫能屈能伸,甚麼地方皆可安頓容身。天殺星楊素和白無常常天祿,都是足智多謀殘忍陰毒的好人才,不抄沒我的家,用意就是和我鬥智,想利用那座小屋牽住我的腿,把我看成被拴住腿的蜢蚱,早晚跑不掉,不死也丟腿。”
“我也曾經在那附近等你,也上了當是不是?”曉雲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貝齒咬著下唇,澆了他一臉水:“守候你的人真不少,上當的人不止我一個。可惡!”
“哈哈!狡兔尚有三窟,何況我是京都的精明獵鼠。天氣熱,我這種人何處不可藏身?絕世人屠在城內,共有八座具有園林之勝的豪宅,都是我的居所。中山王徐家,除了莫愁湖的府第可住數千人之外,城內就有四座花園巨廈,中山王府更是樓高廈廣,在裡面某一小房住一夜,比住在紫禁城的皇帝寢宮更安全。”
“哎呀!你不會真的跑到皇宮住宿吧?”曉雲吃了一驚:“那是……”
“犯滅十二族天條的大罪。”他停下槳,從懷中抽出一枝月白色的尺八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