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沒有苦主報案投訴。
王千戶派來傳訊的信使,再三保證不會有事,反而催促他們趕快拷問符大小姐,追出千幻修羅奪走歐陽慧的內情,不必耽心符家報復。
平江土地怎敢相信王千戶的保證?憂心仲仲準備應變,隨時準備撤走,作最壞的打算。
最後一次傳來的訊息,在近午時分傳到,符家毫無動靜,安靜如恆。
漢府也毫無動靜,賀二爺的大宅賓客依然來去如常。
唯一有動靜的地方,是小霸王的住處,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把守,連鄰居也不許進出小霸王的家,至於小霸王是死是活,無法踩查打聽。
在他們的想像中,小霸王在中掌時便斃命了。死屍被人乘亂劫走,很可能是小霸王的朋友所為,人死如燈滅,死了的人不需耽心了。
這座農舍在鎮北里餘,前面是至寶華山的大道,西面是已收穫了的空曠田野,其他三方是小有起伏,栽滿了果樹的小丘陵。
農舍有十餘棟建築,廄房糧倉牲口欄一應俱全。附近零星散落著另幾家農舍,平時肌愛相聞互有往來。
這種平常毫不起眼的鄉野,平時罕見外客走動。
所有的人,都感到寬心,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認為各方有關人土警覺心高,保密工夫到家,這件大案沒引起風波,撤走的可能性降低了。
被千幻修羅劫走的寶物黃金,必須追回。既然平安無事,便得留下加快進行。
在外圍潛伏警戒的人並沒因此而鬆懈,留意任何陌生人接近。
湯山鎮距城將近六十里,腳程快的人,趕來也得花上半天工夫,負責傳訊的人,走一趟便不再返城,除非有特殊的情況,另派專人傳遞。
因此最後一次信使在近午時分到達,所傳送的訊息,該是辰牌以前所獲得的情勢;如果沒有專使後續趕來傳訊,下一個正常信使趕到,該是入暮時分了。
鎮西通向卅裡外麒麟門的大道,未牌初出現兩個戴寬邊遮陽帽,一老一壯鄉民打扮的人。老人穿了寬大的青袍,手點一根老竹頭手杖,腳下不怎麼俐落,不時需壯漢伸手扶上一把。壯漢手中,也有一根粗竹杖。
很可能是某座別墅的人,所以穿了青袍。
兩人慢吞吞入鎮,然後走上了北行至寶華山或棲霞鎮的大道,逐漸接近道右的那家農舍。
派在湯山鎮口的眼線,根本就沒留意過往的鄉民,目光落在遠處的平坦大道,看是否有成群結隊,攜有兵刃的人接近。
未牌正,眼線又看到兩個男女村夫村婦接近。
兩男女皆用黃荊條編造的遮陽圈,枝葉蓬鬆蓋住了頭臉,男的穿灰布直裰,女的青衣布裙。男的牽著小驢,驢背上跨坐著村婦,驢背後,繫有盛物包。
像是走親戚的村夫婦,毫不引人注意。
小驢走得輕快,乖順得很,可能牽驢的村夫,不時從脅囊中,掏出某些食物引誘小驢。
鎮不大,宅院零零落落,到達鎮中心的十字街口,街左是鎮上最大的一座大眾可用的湯館,裡面有四座公用大湯池。仲秋烈日炎炎,湯館前不見人蹤。
館前的一株楊樹下,一個衣著襤褸、有如花子的人,倚樹啃吃一包乾蠶豆,看到驢夫,比手劃腳打出一連串外人無法瞭解的手勢。
驢背上的村姑,卻發現花子的手勢有異。
小驢折向北街,北街外是通向棲霞鎮的大道。
“你在和那人畫甚麼鬼符?”村姑咭咭笑,向牽驢的李季玉問。
“畫捉鬼的符呀!”李季玉扭頭做鬼臉:“我曾經扮修羅神救你,修羅神捉鬼有甚麼不對嗎?”
“是你的朋友?”驢背上的歐陽慧追問。
“我一雙手兩條腿,能辦得了甚麼事?”李季玉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