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阿諾還在裡面!” 葉漸青臉色一變,她突然想到還被關在裡面的阿諾,這縣衙著火很顯然就是衝著地牢裡的阿諾來的,看來南成益是打算要殺人滅口了。 在這種阿諾生死不明的時刻,葉漸青也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抬腳就要往縣衙的方向衝過去,卻被陸辭秋攔了下來,“我知道你著急,但是你先別急,阿諾不會有事的。” 聽到這話,葉漸青忍不住衝他翻了個白眼,她現在心裡著急的很,哪裡有空聽陸辭秋在這說什麼屁話啊。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阿諾可能會喪生於火場,她的心頭就覺得悶悶的,連帶著對陸辭秋的態度也難免有點微詞:“現在這種時候,你還在這說這些,阿諾生死不明,你叫我怎麼冷靜。” 陸辭秋壓住她的肩膀,強迫她冷靜下來:“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話,那我帶你過去,你腳還有傷,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現在亂跑,等下傷口好不了。” 說完,陸辭秋便蹲下將葉漸青背了起來,好在城主府離縣衙並不算特別遠,走一小段路也就到了,陸辭秋是個練武之人,揹著葉漸青走這段路也不在話下。 葉漸青趴在他那寬厚的背上,微抿著唇,她開始反思自己剛剛對陸辭秋的態度好像有點不好,可連她自己也無法解釋為什麼一想到阿諾會死,她的心會那麼難受。 她可以肯定不管穿越前的她還是重生前的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阿諾,對阿諾這個人也一無所知,如果這次來賑災,可能她永遠都不會認識阿諾。 難道是因為阿諾的過往嗎? 阿諾的過往讓她想起了穿越前她救的一個孩子,那個孩子也跟阿諾一樣,從小就身陷囹圄,被毒販當做炸彈養大的,長大之後,他只會吸毒販毒,他不懂生命的可貴,不懂人間還有愛這種東西的存在。 這種人雖然可恨,但是也很可憐。 阿諾他確實是殺了很多人,這肯定是要付出相對應的代價的,但是這都是在他對生命完全沒有認知的情況下殺的,他從小得到的教育就是這樣子。如果可以,葉漸青想讓阿諾重新回到正常人的生活,讓他能夠知道生命的可貴,讓他意識到自己以前犯的錯誤是多麼嚴重。 很快,他們便走到了縣衙,縣衙裡大火仍然未滅,這熊熊大火卻只燒地牢一角,一看就很明顯是衝著地牢裡的人來的。看來,有人待不住了,決定要動手殺人了。 縣衙裡劉翰蘊正在著急忙慌的組織人滅火,安排看守地牢計程車兵們也在那幫忙救火,來來往往的人裡面就愣是沒有見到阿諾。葉漸青開始有些慌了。 陸辭秋將她放下後,她隨後抓住一名路過計程車兵問:“阿諾呢?地牢裡的那個人呢?” 士兵搖搖頭:“他沒有出來,還在裡面。” 聽到這句話,葉漸青愣在了原地。 沒有出來......那是不是就是說他無法在這大火中逃生了?所以他會死的是嗎? “不用擔心,他不會有事的。”陸辭秋在一旁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的安慰著她。 陸辭秋對葉漸青這種對阿諾的態度很是疑惑,在他看來,葉漸青跟阿諾認識也不過就兩三天,更何況這個人還差點殺了他們,為什麼葉漸青就對阿諾這麼上心? 兩人在一旁看著其他人在那忙忙碌碌,沒有多說一句話。 夏天的天氣本就炎熱,在熾熱的火焰旁邊,大地就像一個蒸籠一樣,熱得使人喘不過來氣,每一口呼吸裡面似乎都蘊含著大火燃燒後的灰塵,火焰像旋風一樣席捲著整個地牢,地牢裡噼噼啪啪地發出聲響,惡毒的火舌燃燒著一切,發出噝噝的怪叫。 很快,有人從大火裡將一個全身焦黑的人拖了出來。 劉翰蘊跟那個將屍體從地牢中拖出來計程車兵偷偷瞄了眼葉漸青,不敢說話。 葉漸青緊盯著那具屍體,耳邊沒有了其他人的聲音,彷彿在場的人似乎都被按下了靜音鍵,她的眼中只有那具屍體。 她一步一步慢慢走過去,那頭被人認為是怪物的白頭髮已經被燒焦燒沒了,那令人害怕的白面板也被燒成黑色的了,那張英俊的臉也被砸扁了,燒燬了,身上沒有一處可以辨明他的身份,但是南城縣衙的地牢裡只住著一個人。 葉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