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摸摸肚子,便棄下輿形圖,走到蒲團上打坐養神。
外面的雨終於停了下來,天空卻還陰陰的,屋中氣氛也似乎格外地沉悶。
宋昀雖在高燒中,卻再睡不著。
許久,他道:&ldo;柳兒,若你每次和南安侯相見,都鬧得如此不快,以後就別再見他了吧!&rdo;
十一眼睫霎了霎,冰瑩沉寂的眸子看向他。
宋昀側臥在枕上,抱著大棉被,含了一絲苦笑說道:&ldo;你雖入宮大半年,可你想得更多的,都是如何輔佐我振興大楚。說起彼此情分,只怕還不如你和南安侯那樣的患難之交。但情分再深,這般一次次令你不痛快,終究不是什麼好事。&rdo;
十一胸口悶痛,轉過頭去淡淡說道:&ldo;皇上想多了。我跟他已沒什麼情分可說,也的確……再不想見他!&rdo;
那等刻意的羞辱後,若再度相見,她不知自己會不會拔劍相向。相見不如不見。
宋昀聞言便道:&ldo;既如此,待明日咱倆好些,便回京去吧!橫豎濟王並未謀反,此事容易處置,治下不嚴,無非罰俸貶爵;南安侯也沒必要久待湖州,兩國對敵,戰事頻仍,他該在他最該在的地方。此事我來處置,以後你不必見他。&rdo;
他頓了頓,悶悶道:&ldo;我也不願意你再去見他。柳兒,你既入宮受封,我才是你的夫婿。&rdo;
十一抬頭看他一眼,也不曉得這玲瓏男子猜到多少,只倉促說道:&ldo;對不起,阿昀。&rdo;
宋昀也不多說,看了眼她蒼白的面龐,將頭往衾被中縮了縮,掩住了病得泛出異常潮紅的面龐。
十一以為他終於睡著時,忽聽得宋昀在衾被中說道:&ldo;我盼你在我跟前養得健健康康,最好和當年那般,張揚縱肆,任意妄為。世間事,總免不了苦楚為難。這一世你已經經歷太多,希望日後我能站到你前面,替你擋去大半苦難。柳兒,若你信我,只管安心養胎,安心生下嬌兒便可。一切有我。&rdo;
十一的眼底若有湖光水影晃動。
她努力彎過唇角,低低應道:&ldo;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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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承諾似讓彼此都安定不少。傍晚遣去湖州的鳳衛回來,報知了湖州的情況,又交上宋與泓的奏表,更讓他們放下心來。
宋與泓雖有遲疑,但路過居中主持,對付起水寇來絕不手軟。當晚便已將水寇殺的殺,抓的抓,只留了兩個願意證明濟王不曾參與謀逆之事的水寇小首領作為證人;同時,原先被水寇關起來的湖州官員也被宋與泓親自領人放出,並溫言安慰。
眾官員聞得原先是水寇假借濟王名義行事,如今是濟王令人懲治水寇,驚魂未定之餘,不由對自己的劫後餘生額手稱慶,也便願意上表陳情,說明此事,等於從另一個方面洗刷了濟王謀逆的嫌疑。
如此,宋與泓奏表上去,便再不可能定下謀逆之罪。
待宋昀回京,派人例行調查一回,稍加懲處以示警告後,便可將此事了結。
可十一夜間睡下時,依然輾轉不寧,遂起身披衣,傳來雁山問道:&ldo;京中可有相府的訊息傳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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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愉快!明天……不太確定會不會更,有點找不
到狀態。
252 恨,鸞孤月缺(二)
雁山大致猜到十一所思所想,忙道:&ldo;郡主擔心施相從中作梗?若有變故,姬煙會傳訊給三公子。話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