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們從小受的教育就是如此,難怪的。
別說歐陽婉還不是展眉的妻子,連正式的未婚妻都算不上。就算她日後與展眉成了親,她在人前人後也不能表現出嫉妒的樣子。嫉妒可是“七出”之一,囂張如王熙鳳都不得不給丈夫添通房丫頭,表示自己的賢惠。
不過王熙鳳那是裝出來的賢惠,歐陽婉絕對是真賢惠。舒綠毫不懷疑要是日後展眉要娶小妾,歐陽婉是一點意見都不會有的,心裡再難受也絕不會有半絲表露——但是舒綠是不會讓哥哥有機會這麼做的。
別家妹妹當然不會插手哥哥屋裡的事,展眉和舒綠之間,卻沒有這方面的忌諱。反過來,她以後若是有了結婚物件,肯定得哥哥同意,她才會考慮和對方繼續下去。
在她想來,沒有人能越過哥哥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得不到哥哥祝福的話……她是不會幸福的。
“哥哥……你也太狠了。”
好不容易等到人群散去,歐陽婉也去和別家姑娘敘話了,舒綠才找到機會鄙視鄙視展眉。
展眉嘆氣說:“我本來也不想用這首啊。還想留著以後派上大用處呢……算了。”
“那你原來打算寫哪首?”舒綠想知道展眉原本想染指誰的大作。
“時逢三五便團圓,滿把晴光護玉欄。天上一輪才捧出,人間萬姓仰頭看——我之前是打算寫這首的。”展眉輕聲笑道。
“曹雪芹啊……這首水平是比較普通一點,符合你現在的身份。”舒綠點點頭。
“是呀。不過現在寫都寫了,不管了。”
“那位陶然先生對你很欣賞吧。”
“還行,就是問東問西的,連我以前住哪條村子都要問。好囉嗦啊。”
舒綠愣了愣。按說這麼出名的文人,應該自重身份,在公眾場合說話很講究風範的。怎麼會像個老太太似的亂問一通。
“是不是看你長得太俊俏了……”舒綠又想歪了。
隨後她就被展眉飛快地敲了個爆慄。
舒綠很委屈,她只是提出一個設想嘛,又沒說人家魏大才子一定有龍陽之好。
本來,像今天這樣的詩會,魏盛來了是肯定要寫詩的。可是這回很反常,魏盛並沒有留下墨寶,只是點評了一些與會後輩的作品。
有人猜想,說不定是因為展眉那首詞太出色,魏盛反而不敢下筆了。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以魏盛在文壇上的地位,一出手卻被一個小後生蓋過頭去,還不如不寫呢。他不寫,誰也沒法逼他呀。
魏盛臉上始終帶著溫和的微笑,並沒有什麼不悅的神色。詩會將盡,他又特意將展眉叫了過去,跟他說了幾句勉勵的話。
如果說在今天之前,展眉是薄有才名,那麼從今夜起,他已經是江城詩壇上嶄露頭角的新秀了。
一個連科場都還沒進過的小童子,竟有如斯才華。從中秋之夜起,杜衡書院凌展眉“神童”的名頭,便開始被人們所熟知。
“哥哥,有壓力吧?
只有舒綠明白展眉的心思。
“嗯,壓力很大啊。”
展眉的表情越發凝重了。名氣這種東西,是一把雙刃劍。可以為人的前途增添助力,同樣也會給他造成許多障礙。
頂著“神童”的名頭,他日後的表現必須更加出色,才能得到大家的認可。不然的話,就變成“傷仲永”,淪為眾人笑柄也是有可能的。
比如明代大才子,徐渭徐文長,在民間的名氣真的很大。他從小就才華出眾,可是連年科舉不第,家庭又接連遭遇大變。以至於他最後也沒能有所成就,終身潦倒不堪,早年的英名反而變成了別人嘲笑的好材料。
展眉在使用這些詩詞為自己開啟名氣的同時,就已經有了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