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箱子越加嚴實了,閉著久了便覺得會悶出病來,但是時間那一味藥確實對她有效的。在餘若然覺得留在他的身邊,每rì看看他練劍,聽聽他的苦笛,便是覺得天下之大,有他的世界才是值得存在的。
然而餘若然也從不曾對他提起過自己的半點前事,只是說自己和他一樣天生愛遊山河,尤其喜歡這一出山清水秀的小城子,便留了下來。而要是沈落安再敢多問一句,她便會痴痴的對著他說“放心吧,我是為你而生的,所以我只想存在有你的世界裡。”這些話叫沈落安著實不知怎的應對,後來兩人便達成了默契,都問對方的過往。
餘若然自打遇上沈落安的那rì起,便認定了一生伴其左右,與之同甘,與之共苦,生死相依,永不分離。卻不想這人就算容下了自己,卻讓她感受不到他有半點變化,只是一如既往的苦。連掛在臉上的微笑都似從苦澀的咖啡中品出了那麼點甜,而後便知原來是舌尖都帶著血。
一時無聲,只有亭外的細雨滴在亭頂面上的沙沙聲。
不知不覺沈落安看著這紅燈下帶些朦朧的輕柔妮子竟有些痴了,想著這五年來,真是讓她受盡了委屈。只是,自己不知道怎麼樣去好好待她,沒有更多的真心,只好用最真的自己去面對她。這些年,她留長了青絲,卸去白紗著上了天藍紗裙,每rì的沏茶成為她必備的功課······因為這些都是為了他,所以她漸漸迷戀了這些習慣。在沈落安看來餘若然除了那張永不衰退的仙顏和那雙喜歡盯著自己久久不變的眸sè還一如當初,其餘的便為了自己全部新生了。
chūn尚淺,夜更深,天只是更加的冷了、便是自幼習武的沈落安也覺得有一絲絲寒氣侵體。倒是懷裡的這妮子卻依舊睡得如此的安然,不過想來這五年餘若然倒是從未有過任何小恙。這也省去了沈落安的許些心思。
搖了搖頭,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沈落安像遠處望了望。“罷了,她終究是來不了了。”言語雖淡,但卻聽得出透著濃濃的失望。低著頭看著熟睡中的餘若然,當真是閉月羞花般的仙女。沈落安並非無情,只是情不夠深,心中就會有一把無形的尺子會在他心生情愫的時候將至拍打的支離破碎。
那個人,會回來嗎?別無所求,只想見上一面,看看你那是否依舊的臉,聽聽你那遙不可及的聲音是否還是一如當初在耳邊輕輕呼喚。但他明白這些都是微乎其微的存在了,因為他連她的生死都一無所知。
沉寂半響,雨依舊未停,反而有些大了。一個黑衣男子持著傘環著懷中的女子,向山的另一頭飄然離去,只是女子的藍紗飄然在空中留下淡淡的軌跡。
待得兩人離去半刻,一戴斗笠的女子便突現在亭中,細看此女子的衣著與餘若然一般無二,想必她應該就是七年前突然離沈落安而去的寒煙雨。
“這是何苦,便是你再等上十年,我也不可能將你帶入我的世界。就讓她女子代我與你共遊我們餘下的山河吧!”女子邊輕言而道,邊撫著剛才沈落安靠過留有餘溫的柱子。
寒煙雨安靜的坐了半會兒,便消失了。彷彿不曾來過一般,因為,她來此身上並未有一絲雨水。
誰也不知,江湖有一女,名作寒煙雨。;
………【第二篇:蓮花結】………
清晨有夢,夢甜的要緊,如蜜一般,將床上的人甜的笑著,那一顰饒是人看的那般靈動,似jīng靈,似仙女。錦繡棉被遮不住她那般輕柔靈體,露出的面龐帶著淺笑好不讓人耐看。
窗外,雨停了,一夜的清風帶雨早已將院子裡的桃花折了一地。年年今rì花相落,面面思愁人未眠。
院邊長廊中斜臥著一個人,輕握著早已清空的酒杯,嘴裡微微說著些什麼。這般自言自語的,讓人不覺好是淒涼。
人自然是沈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