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嘴唇,說:“凱哥,你說你平常那麼聰明,怎麼一碰見我乾爹的事,就犯糊塗了呢?”他扭頭看向凱子,說:“我乾爹根本就不喜歡你,你老這樣,最後傷心的不還是自己,他有什麼好的,那麼花心。他不會對監獄裡頭的人動真感情的。”
凱子一愣,臉一下子耷拉下來了:“你個嘴巴都沒長毛的,懂個屁。”
艾鼕鼕知道自己這話戳到凱子的心窩上了,可他沒退縮:“我說真的,我乾爹親口告訴我,說他不喜歡你,他還說他最煩你纏著他,你……”
凱子一腳就將他踹到地上去了,艾鼕鼕一個打滾爬了起來,動作利索的很:“你踹我我說的也是實話,他……”
“你他媽再說!”凱子上來又要揍他:“再說我再給你一腳!”
“你們倆,幹嘛呢?!”前頭的獄警忽然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瞪著他們倆:“還嫌今兒惹得麻煩不夠多?”
凱子緊緊抿著嘴巴,怒氣衝衝地樣子,艾鼕鼕看了他一眼,躲到了陰影裡,嘟嘟囔囔的說:“死心眼。”
艾鼕鼕也不知道自己哪來這麼大的執拗,就是想跟凱子說明白,讓凱子死了這份心。
他們回到監獄裡頭,大部分都已經睡下了,只有兩三個還在床上盤腿坐著,裹著被子,其中就有猴子。猴子一見凱子進來,就說:“這麼大冷的天,你不穿個外套就出去了,不得裹一身寒回來?”
誰知道凱子陰沉著一張臉,一句話沒說,裹上被子就睡了。猴子熱臉貼了個冷屁股,有點尷尬:“媽的……”
猴子旁邊那個就笑了,壓著聲音問:“老大,你是不是對他有意思??
猴子神色一凜,可是也沒否認:“喜歡有屁用,你見他拿正眼瞧過我麼?”
他的聲音相比之下就大了很多了,似乎有意要讓凱子聽見。可是凱子裹著被子一動不動,反倒是艾鼕鼕聽見了,吃驚地回頭看了一眼,可是也沒吱聲,老老實實爬上床,支著耳朵聽。
“老大,你這就迂腐了,這男人跟女人一樣,跟誰睡就跟誰親,脫了褲子操一回,不就服服帖帖了?”
“操你孃的蛋,少在這兒出餿主意。”猴子一裹被子躺了下來,艾鼕鼕聽見床板吱吱呀呀響了幾聲,躲到被子裡頭笑了出來。
可是他晚上鬧這一回,第二天就傳到周崗耳朵裡去了,艾鼕鼕正在車間幹活呢,獄警過來叫他:“你出來,周哥找你呢。”
艾鼕鼕一聽立馬歡天喜地地過去了,走兩步忽然心虛了,回頭看了凱子一眼,卻發現凱子蔫蔫的,一直低著頭幹活,壓根沒注意他,他這才一溜煙地跑了,外頭陽光正好,燦爛的跟三月似的,他一溜煙跑到操場上,遠遠地就看見周崗靠著一棵樹站著,朝他招了招手。
他歡天喜地地跑過去,周崗捋起他的頭髮看了看,問:“昨天弄的?”
“昨天那個變態又去欺負我了,他……”
“我都聽說了。”周崗打斷了他的話:“還是沒看清是誰?”
“沒有,我沒抓住。”
周崗沉默了一下,說:“你搬過來跟我住吧。”
艾鼕鼕眼皮子一跳,嘴巴就抿上了,偷偷嚥了口唾沫。周崗接著說:“回去收拾收拾,到我那兒去。”
沒想到艾鼕鼕跟釘在原地了似的,一動不動彈,周崗納悶地看了他一眼,艾鼕鼕抬頭問:“你是不是覺得你只要開口,我一定同意啊?”
“你什麼意思?”
艾鼕鼕頭一撇:“我怎麼知道在你那兒……就比在六區安全?”
周崗一愣,隨即就提起了嘴角,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眼光色色的帶著點精光:“你跟著我睡,有什麼不安全的?”
艾鼕鼕摳著手指頭,沒吱聲,那渾身盪漾的勁兒看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