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冒這樣的險,還是要從其他方向掘進,打通迴風井,才是合理的救援途徑。
沒有人反駁張副局長的意見,張副局長才是礦難救援的權威。生二次傷亡的風險,誰也冒不起。
救援過程依舊是十分緊張而且枯燥的,進展很緩慢。
曹振起等地市領導留下一些指示之後,再次離開現場,返回了市裡。紅旗煤礦營救指揮部的實際負責人,還是劉偉鴻。
下午時分,地勘大隊的負責人走進指揮部帳篷報告,第一次鑽孔失敗,沒有能夠打通迴風巷。
“再鑽!”
劉偉鴻毫不猶豫地下了命令,平靜的臉龐上lù出堅毅無比的神情。
地勘大隊負責人一聲不吭地離開了指揮部。
“劉市長,用大率鑽機打孔營救被困的礦工,這在全國都沒有先例。恐怕在全世界都沒有先例……難度是很大啊。”
張副局長望著劉偉鴻,焦慮地說道。
這幾天,張副局長都和劉偉鴻呆在一起,教授了劉偉鴻很多有關煤礦安全生產和礦難救援的專業知識。這是一位憑著實幹苦幹升上來的技術xìng官員,劉偉鴻對他極為敬重。
張副局長對這位年輕市長也有了全新的認識。五天四夜,劉偉鴻幾乎是一刻都沒有離開過救援現場。整個救援有條不紊地進行,固然有賴於救援隊的指揮,劉偉鴻協調各種人力物力,亦是不可沒。
張副局長不知道劉偉鴻的出身來歷,卻對劉偉鴻極度認真負責的jīng神深感佩服,兩人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覺,關係也變得密切起來。
劉偉鴻苦笑一聲,說道:“張局長,我們有選擇嗎?”
張副局長默然點頭。
礦工已經在井下被困了五天四夜,沒吃沒喝,體力消耗已經到了極限。任何一分鐘的耽擱,都有可能造成一條生命的流逝。所以,哪怕鑽孔營救的機率再低,也必須嘗試。
如同劉偉鴻所言,沒有別的選擇。
沉默一會,張副局長咧嘴一笑,說道:“劉市長,也不要太擔心了。我是無神論者,但是這樣的事情,有個時候確實要求老天保佑的。”
劉偉鴻輕輕搖搖頭,說道:“我也希望老天開眼。“
又是漫長的一夜過去。
第六天早上的太陽剛剛升起來,鑽探機那邊忽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之聲,劉偉鴻和張副局長急忙從指揮部衝出去,向著鑽探機方向疾奔而去。
“打通了,打通了……川
鑽探機那邊的十幾個人高聲大叫起來。
劉偉鴻跑到近前,急急忙忙地問道:“打通了嗎?”
“是的,劉市長,打通了,下面有了迴音……只地勘大隊的負責人將一片分不清楚顏sè的破布遞到了劉偉鴻的手裡,滿臉jī動之sè,說道:“這是下面的礦工系在鑽頭上的信!”
劉偉鴻急忙搶了過來。
仔細分辨一下,還是可以隱約猜到,這是一個礦工從背心上撕下來的布片,上面似乎是寫了幾個字的,但現在自然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但是不要緊,這塊布片在井下被系在鑽頭上,就已經說明了問題。
下面確實有人活著,而且,剛好現了鑽頭的位置。
“太神奇了,真是奇蹟!奇蹟!”
連多年從事救援工作的張副局長也忍不住大聲叫喊起來,興奮不已。
第二次鑽孔,不但準確無誤地打通了迴風巷,而且剛好被困住的工人們現了鑽頭的位置,這中間,確實是需要極大的運氣,說是奇蹟一點都不過分,冥冥中似乎真的有天意,在眷顧著這些被困的工人。
劉偉鴻強行按捺住心中的興奮之情,問道:“侯隊長,有沒有辦、送些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