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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鳶不由一愣,若有所悟。
瓜爾佳氏笑著拉過她的手,說道:“你這賢惠的名聲,京城裡面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就連我孃家那邊都很是羨慕呢,我額娘成天介地嘮叨,怎就沒把我培養成你這樣呢?否則的話這會兒太子爺應該也被我收得服服帖帖了吧?”
晴鳶一愕,嘴角微微抽動,說道:“太子妃,您太謙虛了。所謂各花入各眼,對於太子爺來說,您這樣的福晉才是他想要的吧?”
瓜爾佳氏眼中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光芒,微微一笑,也不接話,自顧自說了下去:“不瞞你說,晴鳶,當你要替喜姐兒找婆家的訊息傳出來,我那孃家人可就坐不住了。你也許還不知道,我兄長的小兒今年正好十六歲,不是我這做姑姑的自誇,長得是眉清目秀,而且天資聰穎,這會兒四書五經都已經基本上學完了,更是文武雙全。我兄嫂疼愛小兒,總想要給他找一門好親事,媳婦出身什麼的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要賢惠大方、溫柔大度,懂得持家的才好。可你也知道,現如今這些王公貴族們的千金,哪個不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個個都嬌縱傲氣,像你這般溫柔懂事的簡直就是個異數,可遇而不可求啊所以,一聽說你家喜姐兒的事情,我那兄嫂就趕緊給我捎了信兒來,讓我無論如何要跟你說道說道,他們想替那小兒子求娶你家大格格呢”
晴鳶心中一沉。
她方才從瓜爾佳氏那嘮嘮叨叨的一長串話上就已經將此事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這會兒聽了倒不覺十分驚訝。但這件事本身背後可不簡單啊
瓜爾佳氏乃是正白旗漢軍都統、三等伯爵石文炳的長女。石文炳出身漢軍正白旗,乃是豫親王多鐸第三女之婿、和碩額附石華善長子,滿人姓氏便是瓜爾佳,在滿人貴族中,自然不會有人喜歡稱呼他的漢姓“石”,而均是以他們的滿人姓氏相稱。順治十八年,祖父石廷柱死後,石文炳便承襲了三等伯爵。康熙二十一年,被擢升副都統,駐防杭州。其後他的仕途可謂一帆風順,康熙二十三年升任正白旗漢軍都統,二十八年任福州將軍,據說當時在地方“整治有方,四民閱服”。只是此人也算是個短命的,康熙三十三年在回京途中便病逝了。
他死後,他的長子自然繼承了三等伯爵的爵位。雖然他的兒子們並沒有太大出息,但好歹掛著個貴族的名銜,又因著出了瓜爾佳氏這位太子妃,石家,或者說瓜爾佳家族倒也過得一帆風順,在京城裡很有些體面。
能夠被康熙選中成為太子妃孃家的家族自然是不差的,晴鳶也很懷疑這樣的家族怎會在石文炳死後便一直默默無聞,但這種事情沒有追究的必要,也不是她這種身份的人可以追究的,因此只是略微一想便也就放下了。
最重要的是他們為何想要求娶喜姐兒?
是為了喜姐兒那子虛烏有的“好名聲”?這話也就騙騙小孩子還行了。石家是行伍出身,在軍中頗有些勢力,而因為瓜爾佳氏,在貴族社會中地位也不低,瓜爾佳氏口中所說的“小兒子”,雖不知是老大富達禮的還是老2慶德的,但聽那口氣應該是在家中備受嬌寵的孩子,還很有可能是個嫡子。這樣的孩子怎會去娶一個庶女?哪怕那個庶女是當今正得寵的雍親王府的大格格,也改變不了兩人身份上的差距。
況且,石家這些年逐漸沒落,全靠了瓜爾佳氏這個太子妃的支援才沒有露了頹像。然而去年的那場廢太子風波,幾乎席捲了整個朝廷,不僅重重打擊了胤礽夫婦,瓜爾佳氏的孃家也不可能置身事外,現在應該是更加艱難了吧?他們在這個時候求娶喜姐兒,難道是想攀附雍親王府嗎?
或者,在這種敏感時刻,瓜爾佳氏但敢明目張膽為自己孃家親人向雍親王府說媒,難道胤礽都不會在意嗎?還是說,這其實本就是他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