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聽起來與往常無異：“燕子，找我什麼事？”

“你住院了嗎？嚴不嚴重？”

“你怎麼知道的？是小玲那丫頭說的吧。她就喜歡大驚小怪，又不是什麼大事，還說要跑回來看我。”

“你怎麼會撞車呢？”

“小路出大路，一下子沒看到左邊的車。不過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

“是不是送我媽去醫院那次？”

“你怎麼知道？唉呀，別說這些了，是我自己開車不小心。”

他反倒安慰起我來，我也不婆婆媽媽了，心裡記住了他這一回的好，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我聽小玲說他們倆公婆要去你那裡工作了，我就怕他們幫不上忙。”

“你就別瞎操這個心了，我怎麼會做對自己沒好處的事呢。倒是你，吃了這一回虧，以後開車就要小心點了。撞到頭也不是什麼小事，養好了再出院。”他畢竟是因為我媽媽受傷的，我想說我幫他出醫藥費，但又覺得對一個大男人說這些太汙辱人了，於是忍著沒說，聊了幾句其他的就掛了電話。

又出了一會兒神，才打電話叫小謝進來，吩咐他在公司附近幫付玲和童飛租一套房子，並且說要把其他人的工作分一些出來。小謝遲疑了一會兒，慢吞吞的說：“KAIROS；有一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說。”

“其實我現在大家都很閒，為什麼還要繼續請人？”

“呵呵，你沒聽過一句話叫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嗎？”

“聽過，只是我們現在又不是上戰場打仗。”

“小謝，你這個想法就錯了，商場如戰場，沒有什麼差別。”殊不知，這裡比戰場更激烈，因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他尷尬的點了點頭，然後又笑了起來：“既然將軍都不介意空發糧晌了，我們這些蝦兵蟹將哪裡還會介意白吃白喝啊。”

我笑了起來，說你先出去吧，他們是我的朋友，找個好一點的房子，貴一點無所謂。

他點頭答應著，然後走了出去。

其實關於用人這件事，王小虎也跟我提過建議：“其實你現在公司並不需要那麼多人，你何必多付那些工資出去？”

“你說的沒錯，但是我既然已經走了這條路，就只能向前奔去。我現在花點錢養著他們，是為了以後的擴大打算。”

“你現在就想著擴大，是不是過於急躁了一些？”他幫我點了煙，自己又點了另外一支。

“我像是那麼失算的人嗎？”我一邊說一邊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就目前來說，我一個人當然不可能。不過，借力使力就不一樣了。”自從和裴南在一起後，和王小虎見面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一是怕裴南發現，二是公司最近雜事頗多，我應付了裴南後就沒有多餘的精力應付他了。再說裴南公司合併後，他也很忙，一個月偶爾見一兩次面，喝酒上床，提了褲子就走人。不過我們彼此都不介意這些，像情人一樣上床，像朋友一樣聊天，然後再像陌路般轉身再見。

“你說的是裴南？他願意幫你？”

“他既然這樣說，我當然不拒絕。只是，韓紫凡不太好對付。”

“她確實沒有外表那麼柔弱，現在把公司的財務卡得很嚴，並且也開始插手其他部門的事了。”

“也包括你的部門？”

他點了點頭，吐了一口菸圈：“其實羅伊那個老頭子挺糊塗的。”

我聽出他話裡有話，連忙問是什麼意思：“沒什麼，我也該走了，你休息吧。”

等他離開後，我思索了一番王小虎剛剛說過的話，總覺得事有蹊蹺但又想不出個究竟，後來也就忘了。王小虎也沒有跟我再提起過。

今天突然想到這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