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了白蘭花樹,這個季節正是白蘭花綻放的時候。夜幕剛剛降臨,空氣裡暗香浮動。晚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香氣溢滿整個胸腔,頓時陶醉了。她都快了原來花香是這種氣味。
回到家流了一身汗,晚煙開了房間的空調,收拾了東西去衛生間洗澡。她想也許程池會打電話來便把手機也拿進了衛生間。
她正沖澡的時候,手機螢幕亮了起來。她從花灑下走出來,擦了擦手接起電話。當程池問起她在做什麼時。她說:“我在洗澡。不過我猜到你會打電話過來。”
程池說:“等你洗完我再找你。我剛回家,也去洗個澡。”
“嗯,那待會兒聊。”她*身體愉快的走回花灑下。
洗完澡之後,晚煙照例熱了一杯牛奶放在茶几上,等溫一些再喝。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裙坐在沙發上吃洗好的草莓。
超市裡賣的有機草莓都是盒裝的。一盒要三十塊,一共就十來個。這個季節的草莓又大又紅,她愛吃就一次買兩盒放家裡。一邊看著電視劇一邊吃著草莓,這難得的悠哉。六月份之後她的食量也逐漸變大。一盒草莓她一個人三兩下全吃完了。心滿意足的抽了一張紙巾擦擦手。看時間差不多,她給程池打了電話過去。
只是接電話的不是他。是高雲。
晚煙悶悶的想,怎麼又是她?
好吧,梁靜和她說過,程池的孩子現在上幼兒園了。程家在那一片選了一所國際幼兒園。因此,孩子依舊是住在程池爸媽家。梁靜說程池的爸媽很喜歡這個孫子,一心想把孩子留在程家。甚至只要到小孩幼兒園大班結束就好。
高雲語氣平淡地說:“程池在給Tonny洗澡。你別誤會,我只在程家待兩個小時就走了。”高雲叫來程池接電話。“你稍等,他馬上就來。”
晚煙聽到電話那頭程池的聲音,遠遠的,“誰的電話?”
高雲說:“你自己看。”
晚煙靜靜等待。他接過手機了:“小煙。”
“她說你在忙。要不我待會兒打過去給你。好麼?”晚煙不想讓彼此難堪。至少不要在高雲面前。所以她的語氣出乎意料的溫柔。
“好。我忙完了馬上找你。等我。”
“嗯。”她輕柔的應了一聲。
掛了電話她呼了一口氣。應該假裝得不錯吧?即使心裡不樂意,假裝一下也好。晚煙拿起茶几上那剩下的半杯牛奶。抿了一口,已經涼掉了。她沒喝又放下了。
擺脫不掉的。他們之間不可能再親密無間了。晚煙覺得她的愛情不再純粹。就像做化學實驗時由於操作不當,有了雜質在裡頭。實驗資料測量出來肯定是不準確的。結果也不會是正確的。
錯了就是錯了。客觀的事實擺在那兒。林晚煙,你這麼辛苦的騙自己到底有什麼意義?為了那可憐兮兮的分到你頭上的肉沫兒似的愛?
晚煙越想越失落。越想越……憤怒。
她猛然站起身,“啊”的一聲,舉起玻璃杯狠狠的擲在地板上。“啪”,玻璃碎片四濺。牛奶也四處飛濺。濺到沙發邊沿,也濺在瓷磚地板上。瓷磚是白色的,不像木質地板,顯不出牛奶的白。
怒氣頓時在胸腔裡升騰膨脹。她撲通一下跪在地板上。拳頭緩緩握緊,握緊。直到指甲掐在肉裡。她握緊的拳頭砸在茶几上。
一拳,一拳。一張美麗的臉上充滿著戾氣。
終於……她崩潰大哭。
手機響了半天,晚煙淚眼朦朧看到是鄭浩然打電話來。她哽了老半天才“喂”了一聲。
鄭浩然一進門看見的就是她哭紅的雙眼。咬著嘴唇,單薄的身板因抽泣而微顫。鄭浩然的視線饒過她看到地板上被砸碎的一切。他很重的嘆了一口氣,皺起眉頭看著晚煙。他上前一步將她擁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