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幾分刻薄幾分尖酸道。
是啊!
她確實是應該恨他的!
顏聿狹長的眼眸中那最後一抹希冀的光芒也好似被冷水潑過,徹底熄滅了,只餘空洞和暗沉。
是他太奢望了嗎?
所以,才會一次次的失望!?
顏聿放開秦玖,扶住桌子,慢慢地坐了下來,捂住唇輕輕咳嗽了幾聲,才拼命嚥下喉間那一抹因心情激盪絕望幾欲湧上來的腥甜。
“你又是如何活下來的?你似乎,也應該受到了株連吧?”顏聿握著杯子,勉強露出一抹淺笑,問道。
“我確實受到了株連,因我命大,三尺白綾沒有勒死我。我是在亂墳崗醒來的,白伯父對我恩重如山,姐姐對我情同姐妹,我知曉白家是冤屈的,便想法進了天宸宗。”秦玖慢慢說道。
“你,倒是受苦了!”顏聿啞聲說道。
“只要能讓白家之案重審,我受點苦算什麼!王爺,我一直不敢告訴你我的身份,因為你喜歡蘇挽香,似乎早已將姐姐忘記了。如今看來,你倒是對姐姐尚有幾分情意,那便請王爺替繡錦隱瞞身份,我還是會依照承諾,襄助王爺的。”秦玖挑眉說道。
“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白家之案,也一定會重審的!假若皇兄不肯為白家翻案,那便由我來!”顏聿閉上眼睛,慢慢說道。
秦玖心中一跳,他知悉顏聿在想什麼!
白家之案是慶帝親自定案的,若是平冤,自然得由皇帝來平。顏聿要自己為白家翻案,那便只能當他登上了皇位。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我不要這樣!”秦玖冷冷一笑,“是誰定下的罪,就由誰來平!”
顏聿凝視著秦玖唇角的冷笑,腦中依稀浮現出白繡錦的樣子,很模糊。
或許,他該派人去查一查,以前的白繡錦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
起風了,日光下,滿院子芭蕉葉子映著日光窸窣舞動。
一片白色的花瓣不知從何處飛來,隨風飄落在桌上,他拈起那片白色,望著眼前這一抹夭紅。
已是入秋時分,窗外鳴蟬不再如夏日般聒噪,但叫聲卻切切如訴,幾許嘶啞哀涼,伴隨著葉片舞動的窸窣聲,交織成一首憂傷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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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王府的後院,此時正一片忙亂。
蘇挽香昏迷後,便由顏夙派人直接乘馬車送至王府,蘇夫人自然也不敢阻攔。此時,宮裡的張御醫已經匆忙趕了過來,正在給屋內的蘇挽香診脈。
顏夙負手凝立在廊下,目光凝注在窗欞上貼著的大紅喜字,眼前浮現的,卻是自己臨來時,忽然回首間,捕捉到的秦玖唇角那一抹自嘲的笑意。
她也會自嘲嗎?
自從秦玖到了麗京,短短几個月內,京城的局勢可以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起先,他以為她是和天宸宗的惠妃一樣,是支援顏閔的。可自從顏閔倒臺,他便有些疑惑。派人去查,才知曉,顏閔的倒臺,卻原來也是她的手筆。他這才知悉,她是打算支援七叔的。
他知道她一直在對付他,一直以來,也是將她當做敵人的。
她要除去蘇青,就是要除去自己的左膀右臂,可是,他卻沒料到,蘇青案子之中,會牽涉到白家之案。
那麼,她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或許,她只是知曉蘇青讓沈風假冒了一封聖旨來提取器械庫的兵器,並不知還牽涉了白家之案。
張御醫從屋內走了出來,眉頭微皺,向顏夙躬身施禮。一直以來,蘇挽香的病都是由這位老御醫來診治的。顏夙看到他眉頭輕皺,心中忽一沉,忙問道:“張大人,她怎麼樣?”
一顆心上上下下沉浮著,日光明麗,可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