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的聲音響起,一名年約弱冠的青年男子上前給柳夫人請安。
“快起來!”柳夫人連忙把侄子扶了起來,嘆氣的望著眼前俊眉朗目的年輕人,“老爺,仲哥才到這裡,你就考校他功課!”柳夫人輕嗔的說道,“也不讓他休息一下。”
柳教授哈哈大笑的說道:“我也不是開心嘛!致遠當年以十七歲稚齡就考上了解元,等敬之、思成讓他們好好跟致遠親近親近。”致遠是聶瑄的字,敬之是陳君玉的字,思成是顧福的字。
柳夫人拉著聶瑄的手說道:“對,你留在這裡好好玩玩,散散心。”
聶瑄溫和的笑了笑說道:“我知道姑母。”
柳夫人說道:“老爺,要不我們先用晚膳吧,用完晚膳之後,也好讓仲哥早點休息。”
柳教授點頭說道:“也好。”
柳夫人喚人開飯,又讓柳文麗、柳文理拜見表兄。吃畢晚飯,眾人各自歇下不提。至次日,比往日更忙,不必細說。
轉眼已到了臘月二十九日了,這日顧家人早早的起來了,換上了新的門神、對聯、窗花,新油了桃符,把家裡打掃的煥然一新。王氏領著南瓜把家裡的年貨再次整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才算放心,畢竟今天是集市的最後一天,之後就要等過了正月十五才會重新開集了。
次日一早,顧四牛早上起來,就帶著一家人去宗祠祭拜祖先,貓兒是女兒,是沒有資格入宗祠祭拜祖先的,陳君玉是外人,也不能去顧家的宗祠。顧家人生怕陳君玉一人寂寞,向來是把貓兒留下陪他的。陳君玉一早起來就在書房看書,貓兒則趴在書桌上,染著消寒圖上的梅花瓣。
“玉哥,你在看什麼?”貓兒把一瓣梅花瓣染得漂漂亮亮之後,滿意的放下毛筆問道。
“我在看史書呢!”陳君玉放下手裡的書卷,看著那瓣梅花,微微的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貓兒染得真漂亮。”
貓兒笑眯了大眼睛,小腦袋在他的手心裡蹭了蹭,“玉哥,你上次給我講了一段草船借箭,是不是史書裡的故事?我還要聽!”
陳君玉啞然失笑,“好,那你愛聽什麼?”
貓兒眼珠轉了轉說道:“玉哥,你看到什麼地方,就給我講什麼地方的故事。”
陳君玉說道:“唔,我看看。”他翻了一下說道:“我給你說個大秦朝開國皇帝同蘇皇后的事情吧。”
貓兒沒看過這個時代的時代,一聽說是皇帝和皇后的八卦,立即興奮的點點頭,“玉哥,你等等,我去那點小點心,我們一邊吃茶一邊吃點心一邊講故事。”
陳君玉好笑的說道:“好,我等你。”
貓兒笑眯眯的從廚房裡拎了一個大銅壺放在架了鐵絲網的炭盆上,又拿出幾碟小茶食,給陳君玉到了一杯薑茶,給自己到了一杯紅棗蜜茶。
陳君玉接了沒放紅糖的薑茶,緩緩的講起了秦朝開國皇帝同蘇皇后的故事。貓兒才聽了一個開頭,就驚訝的發現,這不是光武帝和陰麗華的故事嗎?她早就發現這個時空的歷史,同中國古代的歷史總有無數相似的地方,是歷史總是出乎意料的相似呢?還是這個時空同地球有著某種關聯?
陳君玉講到最後,才慢慢的總結了一句:“百忍成鋼。蘇皇后是個極聰明的人!”
貓兒若有所思的望著陳君玉,他是在說蘇皇后還是自己?為什麼玉哥會有這種感慨?似乎自從他去府學讀書之後,人就漸漸的變了,是受了某種刺激嗎?還是說——他已經開始漸漸長大了?
陳君玉見貓兒一臉迷茫的望著她,不由問道:“貓兒,沒聽懂嗎?”
貓兒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覺得皇帝很壞,明明蘇皇后才是正妻,為什麼他還要讓蘇皇后當貴妃呢?讓那個壞人當皇后呢!”
陳君玉啞然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