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貓兒快睡著的時候,晚照取了琴來。聶瑄見她一臉迷迷糊糊要睡的模樣,便輕聲要讓晚照放回去,可是貓兒卻直起了身體道:“我不困,我現在就要學。”
聶瑄啞然失笑,讓晚照焚香,自己取水淨手,然後才把琴取了過來,翻開了琴譜。
貓兒見到琴譜的時候,不由愣了,隨即滿臉黑線,她都忘了古代沒簡譜的。她雖學過幾年古琴,可畢竟這麼多年沒學了,她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再說當時學的時候,偷懶學的是簡譜,現在聶瑄教她的是古代琴譜,她瞪著滿紙的文字,心裡不由有些忐忑,她能學會嗎?
“琴音有宮、商、角、徵、羽,‘宮’音為五音之主,夫宮,音之主也,第以及羽。十二律呂各有五音,演而為宮為調……”聶瑄一邊講解,一邊信手微扶琴絃,高古優雅的琴聲便從指尖瀉出。
貓兒趴在一旁,津津有味的聽著他彈曲子,聶瑄彈了一小段曲子,把她拉到懷裡,“來,彈彈試試看。”
“嗯。”貓兒將雙手按在了古琴上,準備撫琴試試看。
“真聰明!”聶瑄一見她起手姿勢正確,立即誇獎道,他還沒有教呢,只是示範了一邊,貓兒就看會了。
貓兒汗顏,她也就記得這點東西了。聶瑄握著她的手,一點點慢慢的教著她指法和認音。
夫妻兩人在一旁親暱的膩在一起,一旁的丫鬟早就紅著臉悄悄的退下了。春芽硬拉著有些魂不守舍的秋實退出房裡,“你怎麼了?最近老是心不在焉的。”
秋實臉紅了紅,“沒什麼。”
春芽再次疑惑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見她確實沒什麼事之後才道:“沒事就好,你要是不舒服儘管說,別瞞著,夫人不是那種不顧我們死活的人。”
秋實紅著臉道:“春芽——”
“嗯?”春芽回頭吩咐小丫鬟給自己打水洗臉。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以後怎麼辦呢?”秋實問道。
“什麼怎麼辦?”春芽隨口問道。
“就是我們的終生大事啊——”秋實輕輕的說道。
“我說你不是思春了吧?說!看上誰了?”春芽愣了愣,連臉都不顧洗了,嬉笑推著她的身體道:“快!老實交代!”
秋實臉紅的搖頭道:“我沒有!”
“哎!你可別瞞著我啊!你若是真喜歡誰,跟夫人說了,夫人一定會成全你的!”春芽笑道。
“我只是隨便想想而已。不早了,我們早點休息。”秋實被春芽纏得沒法子,只能轉移她的注意力。
春芽聽了秋實的話,想起每天寅時不到就要起來了,雖然中午有午睡的時候,可也挺累人的,連忙道:“嗯,我們先睡吧!”她暗自思忖道,反正白天有的是時間問她,兩人便吹燈歇下了。
話說第二天起來,天氣陰沉,外頭轟隆隆的打起了雷,下起了大雨。貓兒縮在被窩裡,不停的打哈欠,眼淚都流出來了。聶瑄瞧著心疼,吩咐丫鬟擰了帕子,先給她擦臉,“以後下午別繡花了,多睡一會吧。”
貓兒掩嘴再打了一個哈欠,臉埋在毛巾裡蹭了蹭,嘟噥道:“我不困。”她每天中午都會午睡,倒是真不困,只是實在不習慣這麼早起來而已。
聶瑄抬頭望著外頭如注的傾盆大雨,“今天外頭下雨,請了安早點回來,一會去我書房,我有東西要給你。”
貓兒問道:“什麼東西?”
“小東西而已。”聶瑄微微一笑。
貓兒歪頭一笑,“好。”偶爾的小驚喜也是增進夫妻情趣的小秘訣,既然聶瑄不肯說,她也不問了。
早上貓兒去給顏氏請安的時候,就聽見文氏在對顏氏訴苦,說是昨天聶瑄讓人考校了聶徹,聶徹不過一題沒過,就讓人罰他抄四書二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