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唐沁兒淡淡地陳述,“閒事莫理,不曉得嗎?更何況他人的是非恩怨,你我並無權干涉。”
“他都受了重傷,非要他死嗎?我可不想見死不救。”燕兒的話中有話。
唐沁兒輕輕一笑,道:“救的一定是好人嗎?小心畫虎不成反類犬。”
“小姐。”燕兒皺眉,她不懂小姐,即使她從小便跟在小姐身邊。
“你沒看到那人一臉的暴怒,似乎與這人有著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般,我不確定他們誰比較值得可憐。”唐沁兒雲淡風輕地說,似乎仍有繼續逛街的閒情逸致。
燕兒苦笑,小姐的話真是該死的有道理。
長劍破空直刺,劍鋒奇詭,“納命來。”青衣武士找到目標,下手絕不留情。
輕而易舉地閃身避過,唐沁兒一臉的平淡,“我無意介入他人恩怨,何必如此?”
“你已經介入了。”虛弱但肯定的聲音來自浴血的白衣男子。
“小姐,給他止血啊。”燕兒驚呼,再這麼放任他的傷口流下去,不死也難。
行雲流水般的身形步法,揮灑自如的精妙招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擊敗對手。唐沁兒看起來輕鬆愜意極了,但那落敗而走的武士卻極其氣餒。
運指如飛,點穴止血,快、準、神,“走了。”唐沁兒收手後退,準備走人。
“他呢?”很擔憂的表情。
唐沁兒不由挑眉,“究竟你是小姐還是我是小姐?”是她太過縱容丫頭了,每一個都不太把她放在眼裡。非得讓她寒下臉才能起到一點恫嚇的作用,可是,那很辛苦呢。
“你啊。”燕兒暗自嘟囔,每次小姐不欲再多費唇舌的時候都來這一句,唐府的僕役十個有九個都清楚了。更何況是跟隨她十年的自己呢?
縱使她要走,也得走得成啊!
唐沁兒淡粉的衣裙被一隻血手扯住,而手的主人沒有絲毫要放手的打算。
“救我。”很虛弱的聲音,不能想象在那頭亂髮下的蒼白麵色。
“小姐,救啊。”燕兒的淚水開始氾濫,“他好可憐。”
唐沁兒挑眉,“我確信我爹不樂於見到我帶個男人回去。”
燕兒亦挑眉,主僕兩人的動作如出一轍,“奴婢也確信夫人不樂於聽到自己的女兒見死不救。”
“嗯哼。”唐沁兒目中有著無奈與認命,“把你教得太好是我最大的錯誤。”身為一個聰明伶俐又伶牙利齒的丫環的主人一定非常的可憐,她便是鐵證。尤其人還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時候,後悔就越發地痛徹心扉了。
聽她們的主僕的對話你無法想象這是主僕之間的對話,事實上她們是情如姐妹,早無主僕之分。
“我爹會跳腳。”這是唐沁兒伸手扶起那人前的結論。
☆☆☆
事實上,唐靖宇的情緒要比跳腳激動得不知多少倍。
眾目睽睽之下,唐御史的獨身愛女扶著一個重傷的男子回府?這傳出去如何得了!
“我說過的。”面對父親的憤怒,唐沁兒閒適以對,閒閒地向侍女證明自己先見之明的正確性。
燕兒亦一臉的坦然,“又嚇不到您。”事實上,府中上上下下無人不知最常惹得老成持重的唐大人動怒發火的人正是他的寶貝獨身愛女唐沁兒。尤其每次看到女兒面對自己的怒火依舊自在無拘的表情時,情況會更火爆。
“馬上把人送走。”看到女兒無動於衷的表情,唐靖宇口氣一轉,“再不濟也要送到客房。”真正令唐靖宇肝火旺盛的地方就在於那個重傷男子此時此刻正躺在愛女的繡閣廂房內,即使是廂房也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燕兒,你去。”唐沁兒不動如山地歪坐於軟榻之上,根本對父親的憤怒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