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彬說:“魯迅先生說,中醫不過是有意或者無意的騙子。” 李主任看培元不說話,就說:“現在已經下班了,我們是純閒聊,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也難得有閒聊的場合。你看我像有意還是無意的啊?” 培元說:“您就當童言無忌,我就隨便一說,我並不完全認同魯迅先生這個結論,套用魯迅先生的句式來說,中醫有術,也有效,然而有限。” 郭東說:“這個說法我同意,中醫也有一些是經驗總結,但大部分是穿鑿附會的無稽之談。” 培元說:“我覺得中醫的出路在於現代化,不該分什麼中藥西藥,藥就是藥,藥就應該療效明確,成分明確,質量穩定。很難想象,我們的中成藥至今連個質量標準都沒有,我覺得這是對人民群眾的健康不負責任。” 吳主任說:“不是說中藥沒有副作用嗎?” 李彬說:“怎麼可能呢?只是不知道罷了。有些慢性的副作用就更沒人關注了。” 李主任說:“中藥肯定是有副作用的,不然怎麼會有虎狼藥之說呢。小丁你說的中醫藥現代化怎麼理解。” 培元說:“我不是專業人士,說不太準確,但我堅信,作為治病救人的藥品,一定要有嚴格的標準,起碼要標明它含什麼成分,含量多少,,有什麼作用和副作用吧?不能煮一鍋湯完事,還說出自什麼黃帝內經之類的寶典。” 吳主任說:“黃帝內經說的不對嗎?” 郭東說:“心主神明,心之官則思,類似的謬誤比比皆是,不知為何還有人把它奉若神明?” 培元說:“也許在他那個時代,他是最高明的,但能和現代科學相比嗎?而且科學是不斷進步和發展的,如果固步自封,盲從幾千年前的見解,那社會還怎麼進步啊?” 李主任說:“你想怎麼做?” 培元說:“我們辦藥廠的初衷是消化我們養殖場的廢棄物,也想利用現有的資源,發掘中藥裡面療效比較明顯的成藥,參照現代製藥工藝進行提純改良,達到所謂西藥的各項標準,當然我們能力有限,這條路很漫長,但很有意義,我們想試試。” 李主任說:“好,好,有見地,果然如他倆所說,你會給我一個驚喜。今天談話有些倉促,但很有意義,我不囉嗦什麼了,只提醒你要穩健,切忌浮躁。我希望能隨時掌握你的情況,把你的電話留給宋秘書,你有事也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晚上還有活動,讓宋秘書安排你的食宿吧。” 吳主任說:“您就不用管了,我早安排好了。” 培元說:“我記下了,一定戒驕戒躁,紮紮實實地開展工作。” 晚飯就在培元住的賓館旁邊一家飯店裡,四個人你來我往,一會兒一瓶二鍋頭就下去了。 郭東說培元:“你別一口一個吳主任的叫,叫得生分,就喊大哥。” 培元說:“那可不行,您比我大十來歲,我跟姐夫一樣叫您大哥還行,吳主任長我二十多歲,是名副其實的長輩了。” 培元說:“李主任比您大不了幾歲,怎麼彬哥管您叫哥,管李主任叫叔啊?” 郭東說:“他們都是太行山上下來的。戰友。” 李彬說:“當時吳伯伯是團長,我老爹是政委,鐵柱哥雖然比我大十幾歲,也只能是大哥了。李主任是營裡的教導員,我就得喊叔了,鐵柱哥也喊叔呢。” 培元說:“鐵柱哥?” 吳主任說:“鐵柱是我的小名,奶母娘給起的。你也跟小彬一樣叫哥吧,顯得我也年輕了?” 郭東說:“好,咱哥四個一塊兒乾杯。” 吳主任問培元:“你準備住幾天?” 培元說:“我就是為詳細給您彙報一下怎麼確保兔皮收購合同的事,讓您放心的,家裡事情正多,建橋,蓋兔舍,都得抓緊,等上了凍就不好乾活兒了,我想明天就回去。” 吳主任說:“在李主任那兒你都說明白了,我非常放心,但是我不希望你為了確保完成合同,加大太多的投入,因為這不是一次性的,還是給自己留點餘地,讓市場保持適度飢渴更好。” 培元說:“好,還是您想的長遠。” 吳主任說:“超過二十萬張,不一定我就不能收,到時候看情況吧。” 培元說:“那我就稍微超出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