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飯時,培元看到李玲有些情緒低落,問她有什麼事,她說沒事。等同學們吃完飯都出去了,她從兜裡掏出一封信,遞給培元,信是李玲父親寫來的,說是去了黃河五七幹校,身體和各方面情況都正常,不用擔心。你們照顧好自己就行。 培元說:“不放心就去看看,我陪你去,看信上說,伯父是認可我了。” 李玲說:“我怎麼不知道?” 培元說:“伯父信上說你們照顧好自己就行,這個你們包括誰啊?” 李玲說:“或許是秦梅和廣林呢?” 培元說:“你對我如此不自信,為什麼要告訴伯父呢?我發現你最近有點反常,怎麼老是唯唯諾諾的,這樣讓伯父看到了,能讓我過關嗎?” 李玲眼圈有點紅了,憋了半天說了一句話:“培元,是我拖累你了。” 培元說:“無稽之談,怎麼又說這種蠢話?就算是,我也甘之如飴。以後再說這種蠢話,我可真生氣了。” 李玲說:“好,聽你的,不說了。” 培元說:“那就準備準備去幹校吧,給伯父帶點什麼?” 李玲說:“他胃不好,帶點胃藥就行了,別的東西帶了也不一定合適。” 培元說:“把我那件棉大衣帶上,我一次也沒穿呢。” 李玲說:“過了星期天去吧,省的星期天來人撲空。” 培元說:“行。” 晚飯後聊天的時候,培元說:“快過年了,我想請幾天假,早回去幾天,趁還上著班,聯絡事方便。” 玉海說:“你啥時候有事啥時候走就行,地裡的活有你沒你都一樣,外面的事以後就全靠你了,你在外面住的時間越長越好。” 培元說:“我保證,用不了幾年,恁二位也得經常在外面跑。” 東順說:“你放心走吧,有李玲在呢,你的朋友來了絕對怠慢不了。” 培元說:“這次李玲也得早走,我們想去省城看看她父親。” 東順說:“好啊,拜見老丈人你得備禮啊。” 培元說:“不用了,他在五七幹校勞動呢。” 東順說:“李玲她爸是啥官啊?” 培元說:“三句話兩句話說不清,等他解放了,我領恁二位去省城見他。” 這還沒到星期天呢,又來小汽車了,這次是三隊的客人,三隊的隊長會計和知青都異常興奮,眾星拱月般的圍住客人,隊長把客人拉進自己家,讓知青們回去打掃衛生,隊長去張羅酒飯。董主任要走,說是去縣裡辦事,支書和隊長說什麼也不讓走,說起碼得吃過飯再走。董主任看到鄉親如此熱情,看看時間也快中午了,就問王義的意見。 王義說:“反正您也是兩天的事,也該吃飯了,那就吃完飯再走吧。” 張斌問支書和隊長:“還叫誰來啊?” 隊長看著支書,支書不說話。 張斌說:“今天我姐姐就是個蹭車的,王忠大哥是培元哥的大哥,王義是王忠大哥的親兄弟,王義和董主任和秘書是市革委的。這個董主任我根本就不認識。” 隊長說:“那你趕緊去請培元和玉海過來啊,還有東順。” 張斌又說:“王忠大哥兄弟倆是回民。讓會計注意。” 張斌走了,支書說:“把他們都叫來怎麼坐啊?” 隊長說:“讓東順在那邊再支一桌?” 支書不說話了。支書和隊長也不知董主任多大的官,就是不停的遞煙倒茶,王小云過來倒茶了。 王義說:“三哥怎麼還沒來?” 王小云看向隊長,隊長也不知道三哥是誰。 王義又問:“張斌呢?” 隊長醒悟過來了,說:“去叫培元了。” 玉海,東順和培元五六個人過來了,張斌一一介紹著。董主任看到培元,突然張大了嘴愣住了,培元握住他的手,他都沒緩過神兒來。大家都奇怪的看著他。 董主任半天才問王義:“這就是你三哥。” 王義點點頭,董主任對培元說:“你讓我找的好苦啊。” 培元笑著說:“坐下說話。” 董主任說:“你讓我等的好苦啊。” 見大家都納悶,董主任說:“去年我閒著沒事,天天去湖邊在石板上寫字,我練歐體,那個短豎怎麼也寫不好,是三哥說了四個字,讓我豁然開朗,立馬歐字的神韻盡顯。” 王忠說:“董主任,您可不能叫他三哥,他比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