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丹回答。
梅丹的體形高大而勻稱。雖然他已經五十歲了――或者正是因為這一點――他努力保持強健。他的灰眼睛同黑色的頭髮和眉毛形成了強烈對比,讓他的表情總是顯得暗淡,連微笑的時候也是。他的臉曬成了深棕色。早年他是個龍騎士。
吉爾薩斯微微瞥了普蘭切特一眼,僕人小心地點點頭。敏感的梅丹察覺到了,臉色變得更陰沉。
“陛下,我不能怪您不信任我。據說國王不能相信任何人――”元帥說。
“尤其是我們的征服者,他用鐵腕統治了我們三十多年,”吉爾薩斯插嘴道。國王身體裡流動著精靈和人類的血液,精靈血統為主。“你不再掐住我們喉嚨,友善地伸手。你明白我的意思,先生,我還能感覺到氣管被你手指掐住的疼痛。”
“描述得很好,陛下,”元帥笑著說。“正如我說過的,我理解您的謹慎。我希望能有時間證明我的忠誠――”
“對我?”吉爾薩斯微微冷笑著說。“對‘傀儡’?”
“不,陛下,”梅丹元帥說。“我的忠誠是對這片我認為是家的土地的。我還對一個我尊敬的人――您母親忠誠。”他沒有說“我愛她”,不過也許在心裡說了。
前天晚上,梅丹整晚沒睡,他將太后轉移到安全地方,躲開碧雷的刺客。昨天白天,他悄悄將羅拉娜帶到王宮,同吉爾薩斯碰面。梅丹有個不幸的任務,他要告訴吉爾薩斯,碧雷的軍隊已經向奎靈那斯提進軍,他們的目的是要毀滅這片土地並殺死精靈。昨晚梅丹也沒睡。元帥疲倦的唯一跡象是憔悴的臉,不過他的眼睛依然明亮而警惕。
吉爾薩斯放鬆了,他不再懷疑。“你很聰明,元帥。你的回答是我唯一可以接受的。如果你想奉承我,我就知道你在撒謊。
實際上,母親告訴過我,你努力讓自己的花園變得漂亮,你享受的不僅是鮮花本身,還有栽種它們,照顧它們。不過,我得說很難相信這樣一個人曾忠誠於龍騎將艾瑞阿肯。”
“我很難理解,一個年輕人怎麼能受騙逃離溺愛自己的父母,飛進某個參議員設下的網裡,”梅丹元帥冷冷地說,“那張網幾乎讓年輕人和他的子民毀滅。”
聽見別人說自己的故事,吉爾薩斯臉紅了。“我做的是錯的。那時我還年輕。”
“我也一樣,陛下,”梅丹說。“年輕得相信塔克西絲女王的謊言。我並沒有奉承您,吉爾薩斯,我尊敬您。你所扮演的那個懶惰、愛詩歌勝過子民的角色完全矇住我了。還有,”梅丹補充道,“我得說,您和您的叛軍總是不停惹麻煩。”
“我也尊敬你,元帥,甚至有幾分信任,”吉爾薩斯說。“不過不完全。足夠了嗎?”
梅丹伸出手。“足夠了,陛下。”
吉爾薩斯也伸出手。他們用力握了一下手。
“現在,”梅丹說,“也許您的僕人可以讓他的間諜不要跟蹤我了。我們需要所有人都集中注意力到將來的任務上。”
“您有什麼訊息,元帥?”吉爾薩斯不置可否。
“好訊息,陛下,”梅丹說。“一切都考慮到了。昨天我們聽過的報告是真的。碧雷的軍隊穿過邊界進入了奎靈那斯提。”
“這算什麼好訊息?”吉爾薩斯質問道。
“碧雷不跟他們一起,陛下,”梅丹說。“她手下的龍也不在。我無法想象他們在哪裡和為什麼不跟軍隊來。也許是有什麼原因而猶豫。”
“最終的殺戮,”吉爾薩斯痛苦地說。“攻擊奎靈諾斯。”
“也許是,陛下。無論如何,他們不在軍隊裡,那我們就贏得了時間。她的軍隊很龐大,帶著補給車和攻城塔,穿過森林很困難。根據邊境駐軍的報告,他們不僅被牝獅領導的精靈騷擾,樹木、植物甚至是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