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是因為叫我的名字我就是人,而不是笑話。我輕視女人,而你不怎麼重視男人。我們都受過傷害,也許我們都害怕生活甚於死亡。以後我們可以邊喝酒邊討論。但是現在讓我們達成一致:你叫我傑拉德。如果你願意,也可以叫傑拉德先生。“
奧蒂拉覺得她有答案,但是還拿不出至少是有趣的具體回答。她催馬疾馳。
“停下!”傑拉德突然說。“我看見了什麼。”
奧蒂拉勒住馬。馬站著喘氣。他們已經離開了河邊的樹林,正向空曠地帶前進。前面通往城市的路有上下兩個小坡。奧蒂拉看見了傑拉德說的東西。要不是專心想藍眼睛,她本該看見的。
騎士。騎馬的騎士。數百人從西邊穿過平原。他們列隊前進,旗幟在風中飄動,日光下槍尖和頭盔閃閃發亮。
“一支黑暗騎士的軍隊,”奧蒂拉說。
“他們在我們和城市之間,”傑拉德說。
第二十九章 被俘虜的獵手
“快,在他們看見我們之前調頭!”傑拉德說。“我們可以藏在洞裡--”
“躲起來!”奧蒂拉吃驚地重複道,她回頭瞥了一眼,然後咧嘴笑了。“我像你一樣,玉米--”她停住,做了個鬼臉說,“傑拉德先生。任何其他的騎士都會堅持要衝上前戰鬥。”她挺直身體,按住劍柄慷慨激昂地說,“雖然是一比一百,我也要戰鬥。榮譽即吾命。”
奧蒂拉調轉馬頭,往洞的方向奔去。
這回輪到傑拉德吃驚了。“你不相信那個?”
“人都死了,榮譽有什麼用?榮譽對別人又有什麼用?我來告訴你,傑拉德先生,”她繼續說,“他們會為你唱讚歌。他們會在酒館裡唱那愚蠢的歌,胖老闆會為那以一擋百的英勇騎士流淚,淚水會滴進啤酒裡。但是你知道誰不會被歌頌嗎?那些索蘭薩斯里的騎士。我們的同伴,我們的朋友。他們沒有機會以榮譽之名光榮戰鬥。他們必須活下來保護那些信任自己的人。
“因此也許我們只有兩把劍,無關緊要。如果索蘭薩斯城裡每個騎士都衝上戰場挑戰六百個敵人會怎麼樣?為了安全逃進城裡的農夫會怎樣?他們會光榮地死去,還是被長矛刺穿?胖老闆會怎麼樣?他們會光榮地死去,還是不得不看著敵人強姦自己的妻女,燒掉酒店?照我看,傑拉德先生,我們只是發誓保護這些人,我們沒有發誓要光榮地死去,自私地因某些空洞無望的理由而犧牲。
“敵人的主要目標是殺死你。你每天活著,他們也就失敗了。只要能活下來,就算藏在洞裡,也是贏得了勝利,然後你可以想辦法回到夥伴中間,同他們並肩戰鬥。對我來說,那就是榮譽。”
奧蒂拉停下來喘口氣。她的身體因激動而發抖。
“我從未那樣想過,”傑拉德承認道,他欽佩地看著奧蒂拉。“我想你說的有幾分道理,奧蒂拉女士。不幸的是,這一切都沒用了。”他抬起手指著前方。“他們派出了人防守側面。他們看見我們了。”
一隊沿森林邊緣巡邏的騎士進入了視線,大概有半英里遠。草地上就他們倆站著,很容易被發現。巡邏隊朝他們飛奔過來。
“我有個主意,解開你的武裝帶給我,”傑拉德說。
“什麼--”奧蒂拉皺著眉頭,看見傑拉德正戴上皮帽。“哦!”她知道傑拉德想幹什麼了,於是開始解劍。“傑拉德先生,如果你不把衣服穿反,這個詭計應該更有效。快,在他們看清之前穿好。”
傑拉德一邊罵著一邊把手抽出袖子,然後把奈拉卡黑暗騎士的徽記轉到前面。
“不,別轉身,”他命令道。“照我說的做。快點,在他們看清楚之前。”
奧蒂拉解下武裝帶,放到傑拉德手裡。傑拉德把奧蒂拉的劍、皮帶都系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