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信開始的時候圍著兩人的戰團繞了那麼多圈,不僅僅是在觀察,也是在佈置這個小花樣。這也是他和張翼軫約定的戰術,將敵人逼到某個特定地點,然後用安放好的靈炎擊連續轟擊。只是戰局有些出乎他們意料,更沒想到的是,最終聶信自己當了這個誘餌。
井玉堂的運氣也真不好,在這個地點,聶信一共放置了三發靈炎擊,連續射出。第一發還好,只打穿了井玉堂的腳底板,讓他不由自主地朝著邊上跌出一步。而第二發,好死不死地打在了他胯下那最要緊的位置上……一陣奇異的疼痛瞬間遍及全身。他的手一鬆,聶信跌在了地上,立刻就靈移符一拍,閃身出去了。而第三發靈炎擊接著轟出了。此刻全身處於疼痛酥軟狀態的井玉堂壓根沒有反應,整個靈炎擊全部的威力盡數轟擊在他的胸口。他整個人被打得向上一跳,雖然不是被打飛,可區別也不大了。
聶信並沒閒著,他閃身出去之後,手裡就扣上了血焰狂龍符。既然井玉堂暫時處於幾乎休克的狀態,打固定靶可就不必客氣了。聶信毫不在乎連續使用血焰狂龍符會抽空自己全身靈力,反正現在這個機會那麼好,要是再幹不掉井玉堂,那他們兩個絕無倖存的可能了,靈力留著送終麼?連續六枚符咒射出,聶信不支地跪倒在地,但他的眼神是清冷而驕傲的。他和張翼軫,居然真的把一個修士打到這種程度
,他們能不能真的幹掉他,就看現在了。
整個空間彷彿都被染成了血色,周圍的空氣都像是被點燃了,一條條火龍毫不猶豫地撲向了井玉堂……
張翼軫同樣看到了機會,決不能讓井玉堂在這個時候跑了。他騰身而起,從井玉堂上方掠過,手中飛星劍又一次展開了弈星式。一道道燦爛的藍色劍光如雨點一樣筆直落下,甚至飛星劍本體都已經脫手射出,就是為了將井玉堂釘在原地,盡享火龍盛宴。如果井玉堂知道自己最終的結果,或許他會寧可飛星劍此刻就透胸而過,給自己個痛快,但飛星劍卻僅僅穿過了他的膝蓋,讓他剛剛支起的身子再次跪倒在地。
火龍一條條轟擊在井玉堂的身上,但爆炸卻沒有立刻發生。不斷疊加的灼熱的靈能將整個空間染紅,而隨著火焰威能的不斷疊加,顏色卻在不斷變化……紅色轉為藍色,藍色又轉為白色,這才終於爆裂開來。
爆炸開來的威力,讓聶信都有些恍惚:咋又開始進行核試驗了啊?
聶信已經一絲靈力都沒有了,爆炸的轟擊波將他吹得飛了起來,好在張翼軫還多少留著些力氣,在空中將他接住,遠遠遁出爆炸範圍。要不然,打敗了敵人的同時摔個狗吃屎,可是要大大破壞勝利的喜悅感的。
等爆炸的轟擊波終於停歇下來的時候,地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洞。在坑洞中心,井玉堂半邊身體完全不見了,另外半片,則被飛星劍釘在地上。爆炸的威力雖大,卻影響不了飛星劍這種級別的飛劍,別說損毀,劍上連一絲煙熏火燎的痕跡都沒有。
張翼軫手一抬,飛星劍咻地飛回他的手中。兩人看到強敵授首,卻好像被抽空了力氣一般,坐倒在地。這一戰太不容易了。兩個氣動中期的修行者,擊殺築基中期修士一名,不管他們兩人是否武裝到牙齒,花了多大的代價,也不管這個修士到底有多水,這都是個相當了不起的成就。他們兩人這一戰,幾乎將所有的有利因素都利用到了極致,戰場選擇、戰術設計、在戰鬥中的拼命發揮、互相之間的默契配合等等,任何一個環節出問題,或許都是完全另外一個結果。而他們在戰鬥中消耗掉的東西,加起來的價值估計就能讓井玉堂爬起來再死一回:他從來沒那麼富裕過。靈炎擊現在僅存三十三枚,不是不想用,而是兩人都沒靈力去激發了。血焰狂龍符,這一戰裡就消耗了半卷。孟先生手書的血焰狂龍符,價值是這類符咒普通貨色的三倍以上,僅此一項,就抵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