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這段時間,坂上就讓兩位姑娘好好休息。
七實放下了修習的課程,結香的手上也沒有活幹,於是上了船後,兩人沒有進入船艙乾脆留在甲板上靠著欄杆就開始隨意聊天。
“當時,是陪我父親去的。”
結香深深吸了口氣,海水的味道她已經很久沒有聞到過了。
“陪你父親嗎?”
“是的,在長崎呆的時間不長,只有兩天,不過很有意思。”
當時好像就是在黑船來襲後沒有多久,朝倉隼人突然決定前往長崎,七實也有試著問過他為什麼去,只是當時他的回答現在七實一時間也回憶不起來。
“七實的父親現在還好嗎?你的劍術也是傳承於你的父親?”
“不,我的父親死了有很多年了,這麼多年來,我沒有去為他掃墓。”
七實的父母埋在那個與世隔絕的桃源之地,在同師傅一起為母親立好墳墓後,她就再也沒有回去過哪怕一次。
“我這次,回長崎,順路也去看望自己的父親。”
“結香的父親也已經過世……?”
七實這是問了一句廢話。
“是自殺死去的,都說是因為生意上失敗,被龐大的債務壓倒崩潰。”結香的語氣說不上有波動,在提及親人的死亡時,她就像在提及一片發黃的落葉,似乎與她毫不相干。
“不過我知道,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結香知道,霧切紀之是被逼迫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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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子帶朝倉去了港口,霧切紀之與朝倉隼人避開了其他所有人,然後僅有他們兩人,在霧切紀之的會客地進行談話。
“這次邀請您來,有些事想要和您談。”
霧切家的確不是武士家族,至少明面上是如此,但是僅僅只是一介富商,如何才能在長崎的生意中分得那麼一大部分利益?甚至同洋人也有不少來往。
說霧切家的背後沒有誰的支援,那是怎麼想都不可能的,所以,支援著他們家族在長崎一切生計的人正是朝倉隼人。
換種說法,那就是霧切是朝倉安排在長崎的手,替朝倉做著不能親自動手解決的問題。
“這些,請您過目。”
霧切紀之從書櫃的暗層中取出了厚厚的資料,設計圖,還有書本,全部放在了隼人的面前。
“這才幾天而已,從黑船襲來?”
從過去,霧切家就偽裝成普通的富商,表面上作者販賣海鮮特產,或是同國外洋人進行輕工業產品的交易,但是實際上霧切家一直在替朝倉做一件事,就是蒐羅一切有關火槍火炮的資料,再提供給朝倉家,這是十分困難且不光明的事。
這些事都是霧切紀之在處理。
他將自己的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做事,換來的是朝倉家火炮技術的點點進步,在黑船來襲時,江戶城只有區區二十座火炮可以同黑船上的火力相比,但如果沒有霧切家,那麼可以說,這二十做火炮也不會存在。
除了設計圖紙,這個房間中還藏有火槍樣本,一個個都是不可多得的珍惜資料。
朝倉隼人無法想象,為了弄到這一切,霧切紀之到底付出了什麼。
“幸苦你了,紀之。”不得不說,在這種關頭霧切紀之所帶來的這些東西價值,絕對不可估量。
“這些都是在下帶給大人的東西,同時,這次也請讓我為您諫言。”
“說吧。”隼人點頭。
“您,快些帶著您的家人逃吧。”他語氣誠懇“身為您的家臣,我不得不提醒您一些事。”
黑船事件過後,幕府開始一點點蠶食海港處的生意,擺明了態度是不想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