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原本懶洋洋坐在椅中的沈荷香也立即直起了身,之前一些鋪子的小動作阿春告訴她時,她一直是睜一隻眼才一隻眼,畢竟仿製出來的東西再好那也是假的,而貴人們有財有勢是不屑於用假貨,所以她並不在意,但是像雲香鋪這樣做法壞已經超出了仿製範疇,而是將別人的東西據為已有,拿著我的東西來搶我的客人?這已是經商中極為惡劣的手段和行為,受人唾棄。
沈荷香臉已經沉了下來,阿春聽到碧煙說的立即搖了搖頭,回頭拉了一直低頭的小夥計道:「小姐不是在時,夥計看不下去便去雲香鋪找人理論,結果被那店裡的夥計打了,牙都打掉了兩顆,現在臉還是腫的,他們根本就是不講道理,去了也沒用……」
「臉抬起來!」沈荷香對那十二三歲低頭的夥計道,男孩聽罷趕敢抬了頭,這一看不要緊,臉上的傷讓身後的丫頭都驚呼了一聲,好在不是女孩,否則這豈不是要毀了容?
沈荷香不由的拍了下桌子,這雲香鋪實在是太囂張了,不過是女兒嫁了個從一品官當小妾,還真當自己是高門貴戶說打人便打人,想到這裡她不由銀牙暗咬。
「……光耳光就扇了八十多個,他們實在是太欺負人了……」說完阿春眼圈一紅眼淚都快下來了,「小林子才十三歲,好歹沒給打聾了,這哪裡是打他啊,這是在打咱們冰肌坊的臉啊……」下一句沒說,這分明就是在打小姐的臉。
為什麼打臉?因著那雲香鋪掌櫃與沈父因生意一向不對付,而他家的女兒和沈荷香在同一女學,早便看沈荷香不順眼,如今女兒嫁了高官,雖然只是小妾但聽說頗為受寵,又懷了身孕,生個兒子將來抬為貴妾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才會這般不將沈家放在眼裡。
沈荷香臉色絕對算不上好看,玉手握了又握,隨即便開口吩咐道:「碧煙,你打發個下人立即去雲香鋪,將胭脂水粉各買一樣我看看……」商場如戰場,知已知彼方可百戰百勝,這個道理她還是知道的,她倒要看看這雲香鋪究竟有什麼花樣能攏到大把的貴人買他摻了假的膏脂。
碧煙立即找了個腿腳快的去,不出一刻便將東西買了回來,共七八件,竟是頭油胭脂水粉澡豆等俱全,連瓶子都與冰肌坊無異,顯然是花了大價錢置購。
沈荷香面色凝重的取了瓶子掀開蓋子挨樣檢視,水粉也在手裡細細的磨著,此時就是碧煙看著都有些疑惑,因著這雲香鋪的東西竟是出乎意料的不錯,盒子開啟不僅粉細味香,便是連玉瓶雕花都花了大手筆,難怪能引得貴人上門買賣。
沈荷香不言語的一一看著,而阿春則在旁輕聲解釋道:「這雲香鋪也不知從哪得來了一批西域運過來的香水貨,在胭脂裡兌滴一小滴整盒就香味濃鬱,還有一種銀粉兌在香粉裡擦臉更顯白而細,那些貴人買了都讚嘆不絕,而且他們鋪子胭脂的價錢只有我們冰肌鋪的一半,還到處跟人說我們冰肌坊的壞話……」
「太可恨了!」碧煙聽完也是咬牙切齒,見過無恥的但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對了,這又是玉瓶又是西域香水的,還買了咱冰肌坊的胭脂兌在裡面,那本錢不是很高?只賣咱們一半的價錢不是要賠本了?」
阿春道:「我算過了並不賠本,但也沒賺多少,她們這樣的做一是想拉走冰肌坊的生意,二是向貴人推西域的香水香粉,這兩樣可是賺錢的大頭,貴人們一聽說是遙遠西域運過來的,很多都買了,而且聽說貴人們都很滿意……」
「哎呀,真是氣死個人。」碧煙想到什麼不由眼睛一轉道:「不如我們不賣給雲香鋪胭脂水粉,看他們怎麼辦?」
旁邊的阿春苦笑道:「我們開啟門做生意,怎麼能不賣貨?況且那雲香鋪聰明的很,每次都找多人及不同的人來鋪子買,根本無從分辨……」
碧煙也沒了主意,阿春卻是看向正在一一檢視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