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晴在後面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她看見,依舊是那般輕描淡寫地,月依伸出了右手,那電光火石之間,她卻像在放著一場慢動作。下一瞬,女孩的右手已經罩在了侍衛的臉上。
她到底想幹什麼?季雪晴看著月依的動作,疑惑,心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她卻下意識地想要回避,不敢多想。而且剛剛她似乎聽到了月依的聲音,“看著。”
而就在她思索間,突然巷子的盡頭冒出一個少女,尖叫著,“住手!”
可是,不說月依一點都不會理會,就是季雪晴,現在也彷彿著了魔一般,盯著月依的動作,看也沒看那個忽然冒出來的少女。
侍衛的身子在半空中以頭為中心,身子詭異地劃過一個半弧,他揮刀似乎想要割開月依的手,卻被女孩另一隻手直接拍開。不放棄地勉力一腳踢來,可是月依左腳一個後撤,身子便微微側開,躲過了侍衛的攻擊,但那侍衛頓在半空,卻是再無餘力了。而月依也根本不容他有任何反抗的餘地,空氣中只聽“咔”的一聲脆響。
然後?然後,那個侍衛連哼都沒哼一聲,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季雪晴本能地捂住了嘴。死死盯著地上那具已經全無生息,頭詭異恐怖地歪向一邊的屍體,就在剛剛,這個人還殺氣騰騰地直向著她們撲來,可是現在……
季雪晴詫異地抬頭望向月依。她的那句話簡直就像一種魔法,讓她不可自已地便想要嚴格遵循。於是,這整個過程,她全部仔細地看了下來。所以她看見了,在這整個過程中,月依都是那麼輕描淡寫地,彷彿沒有多用一點力氣,就是她的腳,都只不過移動了那小小的一步。相對敵人每一個充滿力道的攻擊,月依的動作簡直就像是舞蹈一般,輕柔無力的樣子,卻神奇地化開了敵人所有的攻擊。包括那最後的一下,也許只有季雪晴在那緊張的注視中看見了,她看見月依按住侍衛面部的手似乎突然卻輕柔地一個下壓。
然後,便是那讓人不自禁毛骨悚然的‘咔’的一聲。也許,那已經是這整個過程中,月依看上去最為有力的一個動作了。但在季雪晴的眼中,也只是輕輕地,突然地,讓人興不起防備地一下,就連那頸骨錯開的聲音都是沉悶的,卻小小的,幾乎都要湮沒在了那忽然而起的風聲裡。可是,不可否認的,即使看上去那麼輕易地,她卻無比真實地抹去了一條生命,而且還是一個高手的生命。
不單是季雪晴,在場的所有人都頓住了。吳暻兩個功力較深的,自然聽見了那幾不可聞的聲音,以他們的經驗,只是一瞥,便幾乎能將整個的過程在腦海中模擬出來。至於吳曦若,更是單憑那‘咔’的一聲便能聽出個大致的所以然。
所有的人中,也許還不太明白的,就只有那個華服青年了。可是,單是看著那死靜地躺在地上的人,他畢竟不是白痴,自然猜得出這大概是個什麼情況。
踉蹌著往後退去,他都不敢上去看看那個全心護他的侍衛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他不敢想象,若不是這個侍衛拉開自己,現在是不是就是自己這麼一副樣子地躺在地上,即使不死也不遠了。此刻,他的腦中再沒有其他的任何念頭,他只知道,他一定要趕緊離那個女孩遠一點。那個女孩,太可怕了!從一開始就是,那麼詭異,那麼陰森迫人。
長彷彿是白蛇一樣自動鬆開,月依肩膀自然地一抖,肩上的小狐狸便重新滑到了懷裡。溫柔地撫弄著小狐狸的皮毛,似乎在憐惜剛剛的做法委屈了它。而自始至終,月依都沒有多看那地上的屍身一眼。
輕輕地抬頭,女孩的臉上依舊是一如既往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根本不像初次殺人的樣子,甚至都不像剛殺過人的模樣。幾乎就是看著她那樣平靜的樣子,身旁的人都險些要忘記了那裡還有一個人,就在剛剛被抹去了生命的痕跡,甚至他就是死在這個彷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