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那樣討厭的人。月修討厭麻煩,不喜歡招惹麻煩,可是在這裡,她總會遇到自己撞上門的麻煩。於是她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且定當百倍千倍還之。這,難道錯了?否則,為何,究竟為何,用那般的眼神與迴避,生生刺進她的心裡,將留給至親人的那塊脆弱,狠狠捅破。縱使天下人懼她,疑她,負她,她只在乎那麼幾個人,只想好好守護那麼一些,可是,掉頭看到那躲避的眼神,裡面寫著她如何殘忍,別人無辜,那她又何辜,她又該何去何從?其實她的心,和別人一樣,有血有肉,一樣柔軟。
那些人是她在乎的,也是她所依賴的,失了他們,她便也就失了心。前一世不管是無能為力的,還是不想改變的,她所渴望卻終無法擁有的,太多,這一世,她只想好好守護。於是,一旦有人要傷害她所在乎的,那便要承受她的報復,哪怕那傷害還只是醞釀中。
她會害怕,怕那心底的支撐倒塌。所以有人要傷害她的人,傷害她,她便要瘋狂地全部毀滅,這就是她的保護,保護她在乎的人,也保護她自己。
可是,世界並不會單純,傷害也不單純,而她的守護太過單純,於是兜來轉去,她的守護可能傷了她在乎的人,她在乎的又傷了她的心。扶住心口,那原本冷冰冰的,卻因這世界的十年,會熱會疼,會冷會傷。
沐浴著星光,月修放開身心,在林間起舞。是否有誰,可以告訴她答案,要如何,才能守護。
美麗妖嬈的身影,不自覺間,她的舞動合上了天地元氣的波動,彷彿一汪深潭被頑皮的魚兒一個擺尾,掀起一絲波瀾,深深的沉寂裡,別一樣的靈動醉人。
樹間的花飛起,隨著她一齊舞動,花葉間,幾隻蝶兒撲閃著翅膀,紛飛中,辨不清是花是蝶。不久,一團紛繁中,各色的蝴蝶忽然飛開,繼而環繞,像是恭迎,再看,竟是一抹金色上下翻飛,閃動著柔和的光華,輕盈而來。
最後一個旋身,舞動的人靜立在了枝頭,掌控到極致的身型,轉瞬間的一動一靜,攪亂了元氣的波動,霎時,周圍的天地元氣化作一縷清風,輕柔而霸道地拂走了所有的花與蝶,只有那一抹金黃跟上了她的步伐,靜靜地停在了間。
抬頭,是了,其實她何須如此,她不該為了別人而改變,強迫自己去契合這個世界,若是都無法接受原來的她,那改變後的她又如何可能被接受。她是紫月墨依,更是牧雲月修。
她只要做好自己就好,她只要隨性便罷,哪怕還是寂寞,哪怕一無所有,至少現在她還有可以陪在身邊的人,起碼她可以永遠擁有自己。
即使哪一天,所有的人都離她而去了,那便微笑著享受這孤獨吧,既然永世擺脫不去,何不張開懷抱去細細品嚐這難得的滋味!
聽到耳邊漸漸熱鬧的鳥叫蟲鳴,仔細感受由於東方旭日的漸漸升起而產生的細微溫差,密長的睫毛輕顫,緩緩張開,瞬間,一雙美目光華流動,堪比那旭日的耀眼惑人。面對著微笑立於眼前的俊朗男子,月修也笑了。
“走吧。”緩緩地,迦洛向守候了一夜的女孩伸出了手。
“嗯。”沒有更多的語言,月修直接將手放在了那隻修長寬大的手中,也許是因為鮫族的體制,那隻手並不溫暖,卻異常的讓人安心。我可以相信你吧,是可以信賴的人,是願意與我相互守候的人。
望著柔和的光芒下,那有著絕美笑顏的少女,迦洛笑得更加溫柔,我的女孩,你可知道,十年前開始,我便想盡辦法一直關注著你了,反反覆覆的注視,最終化成一個願想,就像此刻,我可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看,有那驕陽的見證,兩手相握,握住了一生不變的誓言,你聽見了嗎,這一輩子,我永遠不會放手!
罷,我便就是要隨性走這天下,但看這世間,是否